一青嘴獠牙戾气鬼脸提留一把钢刀,于身后穷追不舍,柳珋拼命遁逃,却不管逃往何处都是摆脱不得,奔至一树下,迎面来一赤面长发鬼也握钢刀,哇呀呀呀举刀便劈,情急势危,柳珋摔倒在地,钢刀将至脑袋处,一颀长身形自树上跳下,双手持剑护于身前。
“汪兄救我!”
一声疾呼,似是于硬处翻滚数下,实感后背小腿一阵疼痛,不由睁开双眼,环顾四周靠于一石壁,悄抚心口:“原是一场梦。”
柳珋此时窝在一山脚石壁处小坑内,身前些许翠枝大叶挡住,应是汪毓所遮,后背裹一蕉叶时有清凉舒适之感传来,小腿处也有浓绿色覆上,疼痛不似先前,应是草药效用。身旁有些野果肉干,只感腹中一顿饥饿,当下也不顾虑,双手连塞狼吞虎咽,
“醒啦?”
自外传来熟悉声音,小麦色厚实大手伸入拨开枝叶
“若疼痛有缓出来无妨,我已探过,四周并无鬼手门踪迹。”
攀上大手,柳珋借力钻出小坑,待离得坑内叶被,日光狠狠刺向双目,眼不由得眯起,粗略估算日挂高度略低于昨日,且高温更甚,猜料此乃第二日:“汪英雄,我难道睡了十多个时辰?”
“柳兄叫我汪毓便好。十一个时辰不到,你若再是不醒,我也要强行叫醒了,伤口不浅身体尚虚,睡此多时又不曾食饮,如此也叫我担心。”
将柳珋扶至一树荫下,汪毓于旁用短剑收拾着野味——草绳穿过鱼嘴串起约莫十六七条小鱼。
“趁着日毒,我将此些切成鱼片,放于石块上烫熟便于储备,非必要不生火,以防烟雾飘出叫鬼手门的人看到。”
“这是自然,汪英……汪兄考虑甚为周到。”
“来,这碗鱼汤喝了,身子尚虚得补上一补。溪水滚石烫熟,放了些野薄荷与莓果,不晓得你可喝得惯。”汪毓端过一片蚌壳,内盛热汤还有几丝鱼油漂于其上。
“溪中水烹溪中鱼,妙得很。”柳珋接过,喝上一口:“滋味实佳,鲜而爽喉又有野莓酸味混杂其间,口中留香回味无穷。”吹了吹鱼汤,三两口喝完,热汤下肚,腹中暖流充盈,精神也再为之一振。
“汪兄,当日你被鬼手门堂主掳走,下落不明,柳剑派众师兄弟,可都担心得紧。承惠师兄两旬不曾回帮,便是一直在外寻你,之后子瑾师兄,镛师兄也都先后外出打探,便是希望能得个一言半句关于你的下落。是月承惠师兄又外出寻你,既你救我于虎口,这便随我回了柳剑派吧,我当求得师父出面代你讨得化气散解药。”
不曾想柳剑派仗义若此,那日被候知客所救已近昏迷,自是不知柳承恩柳承惠援手破开郭磊贾峰流暗器,待醒来时只见开瑞于一旁服侍,然后便是候知客送来短剑子母剑,不曾看到半位柳剑派身影,当时只道自己未应柳承恩收徒之请固且袖手旁观,虽不明说但已有忿忿,对柳剑派实存怨气。可如今听柳珋所言,原是一直未曾放弃找寻自己,倒是自己狭隘了,当下心头暖流流过,甚是感动。
“承柳兄所言,怕是去你派才为当下首选,本打算去万剑宗,可我除花宗主一人外便再不识得剑宗其他人,且又听说万剑宗近期似有事端发生,原先倒想观望一番,不过既遇柳兄,那便先去柳剑派叨扰数日,还望不要嫌弃。”
“汪兄哪里话,嫌弃一词从何说起,莫说我与掌门亲女静芝师姐性命,便是子瑾师兄与镛师兄柳叶二剑当日也都蒙你所救,你于柳剑派之大恩可了不得,师父,哦,便是柳如是掌门,他是我师父,也都让门中弟子探你消息,可盼着能与你相见一番。”柳珋丢掉手中蚌壳,复语:“至于万剑宗,我倒是劝你不要去的好,师父也不让我去找花伯伯玩了,我都半载多没有见过他了,也是想念得紧,料定有何事端,不过你也莫要担心,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不对不对,吉人天佑之,善者神助之,任尔东西南北风,花伯伯一剑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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