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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酒身着一袭白色素袍,上面点缀着淡青色的嫩草图案,面容清秀,背挺直,蹲在那里正在认真地拿着酒器过滤,听到声响,站直身子,对着陈老爷淡淡笑道:“陈爷爷,你鼻子真灵,刚酿的甜酒,进店尝尝。”

陈老爷子也不客气,把柴放到店门口,走了进去。

酒肆里面只有六张单人桌,靠里的墙边摆着三排深红色的酒缸。

桌上面的白瓷碗,小巧圆状煞是可爱,不太符合这简朴冷清的酒肆,但又是这酒肆里唯一鲜活的色彩。

陈老爷子尝了一小碗,这次酿的酒甜到他心里了,苍老的脸上都布满了笑容,他眯着眼瞅着认真酿酒的沈酒,笑道:“酒崽这手艺越来越好了啊!没想过出去闯闯吗?”

天天待在这山脚下什么时候能把名声打响呢。

沈酒摇头淡声道:“陈爷爷,云泽山脚下灵气重,在这里酿酒心情好。”

他的志向从来不是去外面闯,他只想酿出世间最佳的美酒。

陈老爷子见他这么说,也不再多说,接过沈酒递过来的一小壶酒,朝他笑了笑:“那你忙我得赶回去烧饭了。“

日落西山,黄昏下山脚被渡上一层金光,这独特的景色让沈酒眯了眯眼。

繁华的闹市哪有这山脚宁静美好。

酒肆离家里也就半个时辰的脚程,沈酒把店门关上,手里拎着一个小白玉瓶,慢步朝家里走去。

这条小路旁边有个小池塘,临近春末,池塘里的荷叶轻摇像是在欢呼夏日的到来。

每日从酒肆回家路过此处,沈酒都会在池塘角边席地而坐。

池塘的水很清,荷叶也很青,随着温风拂过它们摇晃着身躯很是欢乐。

远处晚霞映在天边,美景近在眼前,沈酒往后仰,胳膊肘撑着地支着身躯就这么静静欣赏着这幅美景。

有轻微的声响在耳畔响起,他偏眸看去,就见池塘边荷叶中央缓缓升起一株花芽,芽片上有明显的红腺体。

紫红色的花芽,渐渐长出,像一个钮扣一样紧紧结合在一起。紧接着花瓣一张一合,花瓣五角形,形态优美,色彩鲜艳,好一朵娇艳欲滴的莲花。

沈酒见证了全过程,只觉得这莲花的绽开神奇又美妙,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了抚它的花身,刚长出的莲花轻动着身子,似是不好意思,花瓣的颜色越来越红。

他不由得轻笑一声:“你还真是通灵。”

寻常的莲花从蓓蕾初开到花苞绽放在夏日高温的情况下,也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而如今只是春末,温度不算高,偏偏这朵娇小的莲花用了眨眼间的功夫就绽开了娇嫩的花瓣。

小小的池塘里,翠绿欲滴的荷叶绽开整个小池塘,偏偏只他坐下的这一角开出了莲花。

沈酒很是稀奇的拿出自己最宝贵的美酒打开瓶口放到了一旁,对着那朵莲花淡笑道:“这么短的时间,你倒开的娇艳。我也算见证了你的成长,请你喝我新酿的甜酒。”

沈酒对酒的喜爱,言语都无法来形容,他见到新奇的事物,感兴趣的事物,喜爱的事物都会让他们品品他的美酒。

能不能喝另说,他想要他们闻闻他的酒香。

这朵娇嫩的莲花显然是与众不同的,沈酒把白玉瓶放到莲花下,试图想从那朵刚绽开的莲花上来得到点反馈。

甜腻的酒香散开在池塘周边,沈酒也不急,坐直身子凑近看到莲花花瓣轻摇微晃,茎身带着花瓣碰了碰他的酒瓶。

沈酒黑眸猛地一缩,他抬手不可置信道:“你喜欢我酿的新酒?”

这朵莲花好似真不是凡物,不止是通灵,竟然还能回应他?

莲花花瓣愈发红,茎身轻摇,似点点头说:是啊是啊。

沈酒惊奇地凑近,中央的花瓣一张一合似真的在回应他。

云泽山这里灵气逼人,沈酒一直都知道这里是个好地方,他有时在山脚遇到的那些动物也极其的通人性,现在见一朵莲花也如此有灵性这让他更为惊奇。

他手握白玉瓶,沉思良久,不确定的开口:“你要尝尝我酿的甜酒吗?”

莲花花瓣愈发红嫩,摇着身子点点头,中央最嫩的花蕊张开了小口。似在等他喂酒的到来。

清净的酒水,滴滴散落在花蕊上,沈酒克制地只滴了几点,娇艳的莲花喜悦的晃动着身子,还凑过去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背。

这一动作让沈酒心中一软,他轻抚着莲花的花瓣,轻笑出声:“这么喜欢啊。那我下次再酿新酒还邀你来品尝。”

若是旁人见沈酒与花浅笑对话,定觉得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但沈酒本人自出生以来,就对周边的事物动物有着别样的亲近感。

今日偶然间瞧见莲花的盛放,他对这株极通人性,又灵气十足的莲花很是喜爱。

一花一人达成共识,天色渐暗,沈酒站起身,把酒瓶拎起对着那莲花轻笑道:“明日再见。”

白色身影远去,池塘里如伞的荷叶争先恐后的晃着身子凑近角边那朵莲花。

沙沙的声响吵的那朵娇嫩的莲花,慢悠悠合上了花瓣,回归到了蓓蕾初状,这一下周边的荷叶算是安静了下来。

入夜,万籁俱寂,半山腰有点点火光若隐若现。

一道女人的尖叫声,让背着弓箭的陶沉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看着后方的丛林,犹豫两秒还是折了回去。

林子里他放了好多捕兽夹,云泽山虽然灵气浓厚,但半山腰他后面这片林子很少有人出入,都是一些凶狠的野兽,设下陷阱就是为了捕捉它们卖钱或吃。

半山腰只他一户猎户人家,父亲下山取药还需好些日子归来,今夜刚才那道声音他若是不管,明日早上里面的人定被野兽啃个骨头都不剩。

三米深的陷阱洞里,女子身着破旧的灰色长衫,脚腕处鲜血染湿了白色的裤衣,女子疼的蜷缩在地,望向上方的洞口,虚弱的在求救:“有人吗?救救我。“

失血过多,她脸色逐渐苍白,声音也越来越无力。

清冷的月光下把整个林子照的格外的寂静渗人。

夜里凉寒,女子冻得缩成一团渴求洞口能够出现一个人救她上去。

她不想逃脱了悲催的家里后就死在了这里。

父亲欠下赌债,要把她卖给隔壁村的齐老爷。

齐老爷已有八子两女,最小的女儿跟她同岁。他人渣,腿瘸,丑陋无比还是个喜爱虐待女人的,就连他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何况她过去,必定受辱又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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