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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心一横:“你纵容手下杀死人命,掳劫民女,坑害无辜,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史汲卿用手使劲在囚车上拍了一把:“那就看你我谁的命大了。”说完,他狂妄地大笑起来。

看着渐行渐远的囚车,莫如深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从看过的宋史资料里他知道史汲卿不仅没死,后来还做了官。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还有没有意义,因为历史很难因为他的努力而改变。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莫如深把部分时间花在了家里。他一边照顾养伤的彭超,一边用郑虎找来的材料组装发电机。他想自己做一台直流发电机,目的是给手机充电。他试图回到现代,避开眼前的纷扰。可是有些事情他确实记不起来了。

如果手机充了电,即使不能联网,也能从手机上找到一些线索,他觉得自己或许能想到什么。可是,直流发电机即使拼装完毕了,由于没有带动转轮的动力还是不能发电。

他想过风力,可是院里风太小,也不可能用太阳能。他又想到了水,水可以提供循环动力,绵绵不绝,但需要引水到院里。

一个月后,彭超的伤基本痊愈了。彭超和莫如深彼此之间已经很了解了,郑虎经常来请示工作。三个人饮酒行令,谈天说地,甚是投缘。有一天,酒至半酣,莫如深提议三人结拜为异姓兄弟。

三人摆好香案,义结金兰。彭超最长,郑虎其次,莫如深最小。莫如深提议:“大哥,二哥,我们三人都未婚娶。两位哥哥都搬来与我同住如何?”

郑虎说:“只怕打扰了三弟,似有不妥。”

彭超说:“我已经叨扰多日了,怎么好意思。”

莫如深说:“我们三人性情相投,义结金兰,何分彼此。明日二哥就搬来,切勿多言。”

郑虎看拗不过他,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三人大笑起来。

这阶段,罗红缨一直不在青竹县,就连罗宗都不知道她在哪里。罗红缨从小随父习武,是一名江湖女子。罗宗从来没有把她当女孩子,她经常在江湖上行走,罗宗倒也放心。

莫如深见她这么长时间不在家,大致能想出来她可能是去临安府了。莫如深估计只要史汲卿的案子有了结果,她自然就回来了。莫如深觉得罗宗似乎比从前沉默了一些,问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罗宗说没什么,莫如深猜出他没说实话,但也不便多问。

由于审案期间史汲卿及沐晋阳被带走,很可能他们会被轻判,甚至无罪释放,吴正清大人气坏了。他卧床了半月有余,才从身心两方面缓了过来。

这十年来,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被时时掣肘。这一次,他彻底明白这种局面可能很难改变了。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他几乎可以确定是主薄许永年告密了,否则京城不可能这么快派人来,来的还是大理寺丞这样品级的官员。

他觉得自己该想想其它办法了,否则永远永无出头之日。想到这些,他内心反而豁达起来,没有从前那般纠结了。

罗红缨回来了,这一个月她果然去了京城。她忿忿地说:“史汲卿被判流放广西,沐晋阳被判了斩立决。便宜了史汲卿那个王八蛋。”

莫如深问:“判决的依据是什么?”

她说:“我打听过了。史汲卿犯了奸淫之罪,沐晋阳犯了杀人及掳劫罪。”

莫如深点点头:“总算对受害人有个交待了。”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问:“有没有其它消息,你肯定他们伏法了吗?”

罗红缨说:“我亲自去法场看过,应该不会错。至于史汲卿,我在大理寺的大堂外听审的时候看见过,他确实当堂被判发配广西。”

“这就奇怪了,在青竹县审理恐怕也是这个结果,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史汲卿押回去审呢?”莫如深百思不得其解。

罗宗淡淡地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郑虎说:“难道他们会作弊?”

彭超当了十几年差了,他比较肯定:“很有可能。”

当夜大家睡得很晚,吃饭聊天到了接近三更天。莫如深没少喝酒,躺到床上后很快进入了梦乡。

突然,手机响了。他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手机不是没电了吗,怎么响了?抬头一看天已经大亮了,难道这是一个长长的梦。他看了一眼手机,来电话的是责任编辑蓝蔷薇,他急忙接了起来。

蓝蔷薇说:“何在,你怎么回事?你的小说已经断更一个多月了,你打算结稿吗?还是写不出来了?这一阶段,你也没有跟我沟通过。”

“何在!对,自己叫何在,这么长时间了,终于知道自己叫什么了?”他内心一阵狂喜。

“喂,喂,何在,你在听吗?”蓝蔷薇听他没有回应,有点着急了。

何在赶紧回应:“在,在,我在听。我会尽快更新。”

蓝蔷薇说:“好吧。你尽快吧!”

挂了电话,何在有点茫然失措,不知道是喜是悲。自己终于回到了现实生活,但不得不面对生活的困境。作品不温不火,甚至不足以养活自己,更谈不上结婚买房了。

在梦境中的南宋,自己除了不记得名字,还算一个受人尊敬的人。县尉的官职虽然不大,但也能为老百姓伸张正义,这让他感受到了生活的意义。

何在心想:“一个多月没更新了,从前每天都要更新的。自己是在睡觉,还是真在南宋?”

他朝自己脸上打了两下,有点疼,应该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他努力求证梦境和现实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推他,力量很大。他没站稳,向前摔倒了。

他睁眼一看,眼前是床铺,有枕头,有被褥,竟然是在床上。他愣住了。

又有人推他,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老三,莫县尉,你醒醒!”

莫县尉!自己还是莫县尉,难道还是在南宋?他起身一看,床边站着满脸焦急的郑虎。

郑虎一看他醒来了,这才放心:“哎呀,老三,你总算醒来了。出事了!”

他刚才还觉得自己是何在,醒来却发现仍是莫如深,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仍旧困扰着他。顾不上想那么多,他赶紧问:“二哥,出什么事了?”

郑虎说:“许主薄死了。”

莫如深很吃惊:“主薄许永年死了。怎么死的?”

“不知道。赶紧走吧,吴大人正等着你呢!”郑虎很着急。

“走!”莫如深急忙穿上衣服,出门了。他一看天还黑着,看来刚才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莫如深一边上马一边问:“许主薄在哪儿出事的?”

郑虎说:“在浴肆里。”

莫如深没听明白:“什么地方?什么四?”

郑虎解释道:“是浴肆,就是大家沐浴的地方。”

莫如深明白了:“公共澡堂。”

“公共澡堂?是什么?”郑虎问。

这回轮到莫如深解释了:“就是你说的浴肆,我们那个年代叫公共澡堂。不管这些了,赶紧走!”

两人拍马出了门,直奔全县唯一的浴肆“清净阁”。这一个月来,他已经学会了骑马,是郑虎教的,不会再呕吐了。可是,刚完喝完酒,马上骑马,还是很恶心。他给自己定了规矩: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

清净阁已经开张五年了,生意兴隆,顾客盈门。如今出了人命案子,死的还是县衙的官员,老板战战兢兢,不能自已。

吴正清已经等在门口,见到莫如深来了,走了几步,迎上前去。

吴正清说:“莫县尉,你终于来了。本县竟发生如此恶性案件,本县就仰仗莫县尉,希望你尽快查清案件,好让我对上官有个交待。”

莫如深急忙还礼:“吴大人,这是卑职份内之事,卑职一定尽力。”

吴正清说:“有劳了。”

莫如深问:“是何人报的案?”

老板颤抖着说:“是小人。”

莫如深作了安排:“彭节级派人把这里包围,所有在这里沐浴过的人未经允许,不得离开。郑节级在此地找一处僻静所在,待我一一问话。”

他又说:“请吴大人立即申请其他州县的官员或仵作复检尸体。”

仵作问:“为何要请其他州县的官员或仵作,莫非大人不信任我等。”

莫如深说:“大家误会了。依照宋提刑所着《洗冤集录》所言,我等皆与死者相识,恐有作弊之嫌。宋提刑又讲: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等到其他州县的官员来此地检验最快也要几个时辰,案件的初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于破案不利。因此,我才决定我等初检,并且尽快请与死者无涉的官员复检。”

仵作深施一礼:“卑职等心悦诚服。”彭超立即派了一名衙役回县衙禀报,传达莫如深的建议。

莫如深说:“封锁浴肆,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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