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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啥,俺是你老爹。”

黑布隆冬的林子里,一个男声大声喊着,从林子里走了出来,身前还牵着两条狗。

猎狗罗罗本来在树下颤抖,听到来人的声音,马上就不就不抖了,小跑着迎向黑影,跟在身后摇起了尾巴。

赵青禾庆幸自己嘴慢,好悬没一句“我是你爹”还回去。

来人还真是他的老爹。

月光下,一个矍铄的老人,穿着深色帆布劳保服,一手拿探路棍,一手牵着两条猎狗,身后背着一个老式猎枪,朝着他走来。

赵青禾赶紧打开五六半的保险,站起身把枪背在背后,问着赵老爹:

“爹,你咋来了?”

“这都半夜了,也不知道你是麻搭山了,还是被畜生咬了,你爹不得出来找找?”赵老爹看到了他脚边的背筐,边回答边松开狗绳,弯腰翻看起背筐里的东西。

麻搭山是方言,就是在山里迷路的意思。

“嗐,还得是我亲爹。”

赵青禾看到自己老爹的以后,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张口就说起了俏皮话:

“爹,你老儿子好得很。”

赵老爹看完了背筐里的东西,又走到熊罴旁边,看着满地的内脏和黄白之物也无动于衷,转着圈查看起尸体。

因为看到背筐里有熊掌、熊脖楞盖和熊鼻子,所以他直接找起熊罴的致死的地方,最后看见了熊罴被砍断的后脖颈,才满意的点点头。

他又翻了翻熊罴的胸腔,没有找到熊胆,干脆拿出一把侵刀,连着割下三块熊罴的肚腩肉,分别扔给了三条狗。

侵刀是很多种小刀的总称,所有能一只手拿着使用、能捅能砍能切割的刀,在白山黑水都被叫侵刀。

赵老爹拿着侵刀,走到东北金渐层旁边,又查看起这个尸体。

“哟,老儿子,你出息嘞,这是打了个熊栈?”

赵老爹一边说话,一边蹲下,排着摸起大猫的皮毛。

赵青禾一直在注意着老爹,听到他带着夸奖的问话,故意憨憨地笑了:“虽然很想吹个牛,但你是我亲爹,还是要跟你说实话,我也就是拾个落儿,这俩畜生是是两败俱伤。”

接着,他就把自己观看熊虎斗的过程讲给了老爹听,期间不断重复说着自己如何沉着冷静,如何耐心等待,如何果断出击。

赵老爹手上不停,扭着头对着儿子说:“嘿,不错,俺的老儿子真不错,这要是换个人,别说没有经验的年轻人了,就是个老炮手,没准也就麻在这里了。”

麻在这里也是方言,麻单字有迷茫、不知所措的意思,麻在这里有交代在这里的意思。

赵青禾正要在自夸两句,突然看到老爹站了起来,脸色凝重地走到他的面前。

等走得近了,他才看到老爹摊开的手上,放着两粒铁砂。

赵青禾赶紧解释:“爹,我今天带的是五六半,打不了铁砂散弹。”

赵老爹点点头,用鼻子闻了闻铁砂。

“这是今天新打得,还带着明显的火药味。应该是自制猎枪,威力不大,所以铁砂才会卡在畜生的顶花皮上。”

他小心的把铁砂装进口袋里,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递给儿子。

“你娘煮的鸡蛋。”

等赵青禾接过布袋,又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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