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定陶大破吕布之后,吕布带着残兵败将退到海滨地区,打算重新集结兵力与曹操决战。然而,陈宫认为此时曹操的兵力强大,不宜正面冲突,建议先寻找一个安全的栖身之地,等待时机。吕布考虑投奔袁绍,但陈宫建议先派人去冀州了解情况。与此同时,袁绍得知曹操与吕布的战况,谋士审配建议他趁机支持曹操,因为吕布若得到兖州,必会对冀州构成威胁。因此,袁绍派颜良率领五万大军去支援曹操。
然而,吕布的细作探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报告给吕布。吕布大惊失色,与陈宫商议对策。陈宫建议他投奔刚刚接管徐州的刘备。吕布听从建议,前往徐州投靠刘备。刘备虽然知道吕布是个英勇之士,但糜竺提醒他吕布为人狡诈,不可收留。然而,刘备认为吕布此次来投是出于无奈,而且之前吕布曾帮助他解围徐州之危,因此决定出城迎接吕布,并设宴款待他。
在宴会上,吕布向刘备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和困境,并表示愿意与刘备共同谋划大事。刘备则表示自己只是暂时代理徐州事务,愿意将徐州让给吕布。然而,吕布注意到刘备背后的关羽和张飞面露怒色,于是婉言谢绝了刘备的好意。陈宫也出面劝解,强调“强宾不压主”的道理。最终,刘备将吕布安顿在徐州附近的小沛,并提供粮食和军需物资支持他。
另一方面,曹操在平定山东后,得到朝廷的封赏,成为建德将军、费亭侯。然而,朝廷中的李傕和郭汜却横行无忌,欺压百姓和官员。太尉杨彪和大司农朱儁暗中向献帝建议利用曹操的力量来铲除这两个奸贼。他们计划先让李傕和郭汜自相残杀,然后再诏令曹操出兵消灭他们,以恢复朝廷的安定和权威。为了实现这个计划,他们决定利用郭汜之妻的嫉妒心理来挑拨离间这两个奸贼之间的关系。
献帝秘密写下诏书交给杨彪,杨彪暗中让夫人以其他事情为借口进入郭汜的府邸,趁机告诉郭汜的妻子说:“听说郭将军与李司马的妻子有染,关系非常密切。如果李司马知道了,郭将军必会遭其毒手。夫人最好断绝他们的往来。”郭汜的妻子惊讶地说:“难怪他晚上经常不回来!竟然干出这种无耻之事!如果不是夫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我一定会小心防备的。”杨彪的妻子告辞后,郭汜的妻子再三感谢并送别。
过了几天,郭汜又准备去李傕府中饮宴。郭汜的妻子说:“李傕性情难测,而且现在两雄不能并立,如果他酒后下毒怎么办?”郭汜不肯听,但妻子再三劝阻,他才作罢。到了晚上,李傕派人送来酒席。郭汜的妻子暗中在酒中下毒后才献上。郭汜正要吃,妻子说:“这是从外面来的食物,怎么能随便吃呢?”于是先给狗试吃,狗立刻死了。从此郭汜开始怀疑李傕。
一天朝会结束后,李傕邀请郭汜到家中饮宴。郭汜醉酒而归,突然腹痛。妻子说:“一定是中了毒!”急忙让郭汜喝下粪汁催吐,才稳定下来。郭汜大怒说:“我与李傕共同谋划大事,现在他无端想要谋害我。如果我不先下手,一定会遭他毒手。”于是秘密整顿本部甲兵,准备攻打李傕。有人提前告知了李傕这个消息,李傕也大怒说:“郭阿多怎么敢这样!”随即点起本部甲兵来杀郭汜。两军合计数万兵力在长安城下混战,乘机掠夺居民。李傕的侄子李暹领兵围住宫院,用两辆车,一辆载天子,一辆载伏皇后,派贾诩、左灵监押车驾。其他宫女太监都步行跟随,从后宰门拥出。正遇上郭汜的军队到来,乱箭齐发,射死的宫女不计其数。李傕随后掩杀过来,郭汜的军队败退。车驾冒险出城,被直接拥到李傕的营中。郭汜领兵进入宫中,抢夺宫女和彩女进入营中,并放火烧毁宫殿。
第二天,郭汜得知李傕劫持了天子,领军来到李傕营前厮杀。献帝和皇后都受到惊吓。后来有人写诗感叹说:“自从光武中兴以来,汉朝历经十二位皇帝。但桓帝和灵帝无道导致国家堕落,宦官擅权成为末世之兆。何进无谋却担任三公之位想要铲除宦官却招来了奸雄。虽然驱除了豺狼却引进了虎豹。王允忠心借助貂蝉的美色导致董卓和吕布之间产生矛盾。虽然渠魁被消灭了但天下并未安宁因为李傕和郭汜心怀怨恨。国家陷入纷争之中荆棘丛生六宫饥饿疲惫不堪。人心已经离散天命已经离去英雄纷纷割据分裂山河。后来的君主应该以此为鉴兢兢业业地治理国家不要把金瓯等闲视之。生灵遭受苦难肝脑涂地剩下的只有残山剩水和怨恨之血。我阅读历史感到无比悲痛古今茫茫只能叹息《黍离》之悲。君主应该牢记‘苞桑’的戒律谁能执掌太阿剑来维护国家的纲纪呢?”
却说郭汜的军队杀到李傕出营迎战。郭汜的军队不利暂且退去。李傕将献帝和皇后的车驾移到郿坞让侄子李暹监守并断绝内使的饮食不继侍臣们都有饥饿之色。献帝派人向李傕要五斛米和五具牛骨来赐给左右侍从。李傕发怒说:“我每天早晚都供应饭食你们为什么还要求这么多?”于是用腐烂的肉和朽坏的粮食给他们都是臭得不能吃的。献帝怒骂道:“你们这些逆贼竟然如此欺负我!”侍中杨琦急忙上奏说:“李傕性情残暴事到如今陛下暂且忍耐一下不要触怒他。”献帝只好低头无语泪水打湿了龙袍的袖子。
突然左右来报说:“有一路军马枪刀映日金鼓震天前来救驾。”献帝让人打听是谁原来是郭汜献帝心中又转忧。只听到坞外喊声大起原来是李傕引兵出来迎战郭汜他指着郭汜大骂道:“我对你不错你为什么要谋害我?”郭汜说:“你是反贼我怎么能不杀你?”李傕说:“我在这里保驾怎么是反贼?”郭汜说:“你这是劫驾怎么是保驾?”李傕说:“不用多说了我们两个都不用军士只比武决胜负赢的人就把皇帝带走。”于是两人在阵前厮杀起来。战到十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时杨彪拍马而来大叫道:“二位将军暂且停手!老夫特地邀请了众多官员来给你们讲和。”于是李傕和郭汜各自回营。
杨彪与朱儁会合朝廷的六十多名官员先到郭汜的营中劝和他们却被郭汜全部监禁起来。
众官员说:“我们是出于好意而来的,怎么被如此对待?”郭汜说:“李傕能劫持天子,为什么我就不能劫持你们公卿呢?”杨彪说:“一个劫持天子,一个劫持公卿,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郭汜大怒,便拔剑想要杀杨彪。中郎将杨密极力劝阻,郭汜才放了杨彪和朱儁,但其余的人都被监禁在营中。杨彪对朱儁说:“我们作为国家的臣子,不能匡扶君王、救助主上,真是白白活在天地之间啊!”说完,两人相拥而泣,悲痛欲绝。朱儁回家后病重而死。从此以后,李傕和郭汜每天互相厮杀,一连持续了五十多天,死亡的人数无法统计。
李傕平时最喜欢左道妖邪之术,经常在军中让女巫击鼓降神。贾诩多次规劝,但李傕都不听。侍中杨琦秘密上奏给献帝说:“臣观察贾诩虽然是李傕的心腹,但实际上并没有忘记陛下。陛下应该和他商量对策。”正说着,贾诩来到了。献帝让左右的人退下,哭着对贾诩说:“你能怜悯汉朝,救朕一命吗?”贾诩跪拜在地,说:“这本来就是臣的愿望。陛下暂且不要说出去,臣自有办法。”献帝擦干眼泪向他道谢。不久,李傕来见献帝,带剑而入,献帝吓得面如土色。李傕对献帝说:“郭汜不守臣道,监禁公卿,想要劫持陛下。如果不是我,陛下就被掳走了。”献帝拱手称谢,李傕才退出。
这时,皇甫郦入朝拜见献帝。献帝知道皇甫郦能言善辩,又和李傕是同乡,就诏令他前往两边劝和。皇甫郦奉诏,先到郭汜营中劝说郭汜。郭汜说:“如果李傕送出天子,我就放出公卿。”皇甫郦即刻来见李傕,说:“如今天子因为我是西凉人,和您同乡,所以特地让我来劝和二位。郭汜已经奉诏答应了,您的意思如何?”李傕说:“我有打败吕布的大功,辅政四年,立下许多功勋,天下人都知道。郭阿多不过是个盗马贼而已,竟敢擅自劫持公卿,与我为敌,我发誓一定要杀了他!您看看我的谋士武将,难道还不足以战胜郭阿多吗?”皇甫郦回答说:“不然。过去有穷国的后羿,自恃善射,不思患难,终至灭亡。近年来董卓的强大,您是亲眼所见的,吕布受了他的恩惠却反而图谋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董卓的头就被悬挂在城门上。可见强大并不足以依靠。将军您身为上将,持钺仗节,子孙宗族都身居显要职位,国家的恩典不可谓不厚重。现在郭阿多劫持公卿,而将军您劫持天子,到底谁轻谁重呢?”李傕大怒,拔剑怒斥道:“天子派你来羞辱我吗?我先斩了你的头!”骑都尉杨奉劝谏说:“现在郭汜还没有被除掉,如果杀了天使(指皇甫郦),那么郭汜兴兵就有了名义,诸侯都会来帮助他了。”贾诩也极力相劝,李傕的怒气才稍微平息了一些。贾诩于是把皇甫郦推出门外。皇甫郦大声喊道:“李傕不奉诏命,想要弑君自立!”侍中胡邈急忙制止他说:“不要说出这样的话来,恐怕会对自己不利。”皇甫郦斥责他说:“胡敬才!你也是朝廷的臣子,怎么能依附逆贼?‘君辱臣死’,我被李傕所杀,是分内之事!”他大骂不止。献帝知道了这件事后,急忙命令皇甫郦回西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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