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为什么要故意坠马?”阿九当然看出齐子彦是刻意坠马给张统领看的,而且也是特意往那个大石头的方向摔的。
“不然他们不会轻易放我们出来的,张敬挽特意带来一批贱奴,又点出你的贱籍身份,就是想对你下手,一定还有后招。”
“我知道。”
“除非事情闹大,否则他根本不可能心生顾虑,”齐子彦的苦笑里带着厌恶,“可就算你和那些贱奴都命丧于此,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有身为主子的我出事了,才算事情闹大。”就算如此,今日若是安济源不在,他也不一定能轻易走脱。
“就算如此,主子也不能以自身安危冒险!”阿九的语气加重,“只要我逃进后山,他们没法轻易抓到我,主子可以出来再想办法和他周旋,总是有更稳妥的办法的。”
“无论我有什么后手、或者能如何报复他,他若是执意要在今日弄死一个贱奴,我拿什么阻拦?!如果你死了,我以后就算把他挫骨扬灰又有什么用?!”齐子彦从没这样厉声跟阿九说过话,但现在,那些被勾起的恐惧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我知道自己的实力,不会轻易死在这,主子不必以自身...”
“我是你的主子!”齐子彦打断阿九,态度之强硬让阿九愣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该说什么,齐子彦的气势又一下子泄了,将脸转向墙壁,声音也轻飘飘的。
“我都是你的主子了,不能还是什么也做不到......我不想总是派不上用场。”
阿九攥紧拳头,所有的不赞同和劝说都散去了,只余下让他眼眶发热的酸楚。
他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又或者安慰本就不适合当下的情景。
阿九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自己该说和想说的。
“主子,”阿九的声音温柔平和,等齐子彦看过来才继续下去,“今日多谢主子,为我担忧,以身犯险地救我,您绝对不是什么都做不到的人。”
“我不是觉得您做得不好,只是我习惯了自己解决问题,觉得您为此受伤不值得......但我其实很开心,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这样...保护我了。”
他不会说甜话,只能尽量真诚,哪怕是这样说出来会害羞的剖白。
从主子的表情来看,他做对了。
维持着温和舒适的气氛,他们偶尔聊上两句。阿九问如何回京找医师,齐子彦告诉他元宝应该心里有数,派人回京城就会将他平日专属的医师一起带过来。
“主子在林间吹的口哨,”阿九还是没忍住问出口,“很特别,是特意从哪里学来的么?”
齐子彦已经开始发红的脸上露出有点调皮的笑容,却不接话。
“我听着很熟悉,应该是我家乡蓟州的山野猎户常用的,主子以前在蓟州待过?”
“那是个好地方。”齐子彦似乎回答了,但又不肯说清楚,“有人吹着,多听两遍就会了。”
“确实是个好地方,可惜我后来没多少机会回去。”阿九也顺着他的意,不再追问口哨的事。
“阿九喜欢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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