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闻天下》那篇新文章发布之后,虽然沈奕辰嘴上没有说什么,但他的举动告诉我,他对我计划达成的效果很满意。
我和沈奕辰的人气水涨船高,这让班适航的工作量也增加了许多,那一阵子,他忙着应付各种宣传活动,我几乎没有在办公室见到过他。
我只想庆祝一下,和安然一起。
我邀请她来我家,打开酒柜,选了一瓶红酒。
“你家的新女仆,还没有到位吗?”安然嘟囔着,在橱柜里到处翻腾,想要找到红酒的开瓶器。
“还没。”我叹了口气,说,“班适航说,这一次一定要严格审查,确保万无一失。阿桃事件绝对不可以再重演了。毕竟,我也没有那么多故事可以编。”
“你?”安然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对你编故事的能力,我绝对没有半点怀疑。别说一个阿桃了,就是100个阿桃加起来,也不够你一指甲弹的。”
我笑出了声,摇摇头:
“拜托你,还是盼着我点儿好吧。”
安然终于找到了开瓶器,我们打开了那一瓶赤霞珠。
“傻愣着干什么,拿杯子啊!”
我“哦”了一声,也开始打开一个个橱柜门,试图找到玻璃杯,终于——
“给你。”
我把两个玻璃杯递给她。
安然看了看我手里的杯子,白了我一眼:
“大小姐,这是香槟杯。”
“哦,好吧。”说着,我把它们放回原处。
柜子里还有两种玻璃杯,我不确定哪一个是用来装红酒的,就每样拿了一只出来,给她看:
“你看看,用哪个?”
“右手拿着的那个。”
安然接过杯子,一边往杯子里倒酒,一边好奇地问:
“你也太了离谱了。先是找不到自己家的东西在哪儿,然后是分不清楚酒杯的种类。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在银幕上大杀四方的文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跟你说过的,我是贫民窟里长大的,也就是老钱们最看不上的那种‘暴发户’。刚开始,是太穷了,买不起。后来,是太有钱了,有人为我服务,我什么都不需要做。从来没经历过中间状态,所以当然不知道。”
安然笑了:
“你是如何做到说这些的时候这么坦然的?我就喜欢你这点!”
她一边说,一边将一只倒满酒的杯子递给了我,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
“我家应该算是中产家庭吧。不算太有钱,但也没有为钱发过愁。不过,家里的各种条条框框倒是真不少。”
“比如呢?”我问。
“比如,我现在当了演员,我的父母和哥哥都认为,这是家庭的耻辱。”
“耻辱?”我完全不能理解。
这个对我来说,名利双收,让无数女人羡慕不已的职业,怎么可能会有人认为是耻辱!
“我父母都是工程师,他们想让我读大学,搞科研。演员这个职业,在他们看来,不够体面。”说着,安然叹了一口气,右手托着腮,“我爱他们,但有时候也恨他们。不过——”
她忽然笑了,眼睛里流露出温暖又柔和的光:
“我想,所谓家人,应该都是这样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耸耸肩,喝了一口酒,“我没有家人。”
“没有家人?你的意思是,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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