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是陆涔母亲留下来的老人,是管理所有店铺庄子的大管事,自王氏接手这些店铺后,就留在陆涔身边了。
“禀各位主子,经过小人和各位管事的查核,我家老爷和夫人的现有资产跟当年登记造册时记录的有明显差距。”
“其中少了七家店铺、三座庄子,店铺的盈利和最后的总账也是对不上的,整整少了一百万两白银,不仅如此大部分的店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亏损状态,有几家店铺甚至面临关门的窘境。”
“老爷和夫人留下的名贵字画以及珍贵珠宝也有不同程度的遗失,明细都在账册里面,请各位主子过目。”
陆涔微怒“这不可能,少了一百万两银子也就罢了,全当这几年王府的花销。”
“怎么可能还少了七家店铺、三座别庄!更别说那些珍稀字画和名贵珠宝,你知道这些加起来价值多少吗?”
陈管事跪下惶恐道“主子恕罪,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主子啊!”
王氏坐在上首摇摇欲坠,几位族老拿着账册核对,脸色变得越来越差,看着王氏的目光简直要吃人。
这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吞了这么多银子还不算,竟然还动了店铺和别庄,那些名贵字画和珠宝的价值更甚。
“涔哥儿怎么看?”
二族老开口试探陆涔的态度。
陆涔一脸正色“孙儿以为定是这次核对的太匆忙,核对时漏了些产业,暂定七日后再核对一遍,到时候若是对不上,孙儿只能报官请官府的人来处理。”
接着对王氏道“祖母放心,孙儿是相信祖母的,祖母绝不是那种中饱私囊、私吞孙儿资产的无耻小人,定要报官还祖母一个清白!”
王氏彻底被架了起来,嘴唇发白僵硬的道了句“好”
纳兰云笙忍不住在心里给陆涔竖了个大拇指,现在十一岁的孩子还只会阿巴阿巴的玩泥巴,而陆涔却能化被动为主动达成自己的目的。
“二老爷到”
陆骦脸上带着笑容走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陆翰眼睛闪了闪,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神态自若的跟各位族老见礼。
“今日也不是查账的日子啊,怎么想起来查账了?”
王氏看到儿子回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是涔哥儿突然想要拿回店铺的经营权,就让管事们查了查。”
去请他过来的小厮已经将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但是陆骦依旧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哦,这是为何?涔哥儿是对你祖母的管理方式不满吗?”
“二叔不是要阻止你拿回铺子的经营权,你的年龄还小,二叔担心你受了小人的蒙蔽,别做了亏损的生意。”
“我们又没有分家,你突然要拿回铺子的经营权,让外人如何看待我们,想来如果父亲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
王氏装模做样的叹了一口气,活像一个为小辈操碎心却不被理解的老人。
陆涔握紧了拳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退步,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孝道是束缚他行为的枷锁,在他彻底成长起来前,不能明面上跟王氏等人翻脸,只能采用迂回策略行事。
束手束脚的感觉真是令人不爽,得尽快成长起来才行!
陆涔将刚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陆骦并不在意“我们做事坦坦荡荡,涔哥儿不必理会那些嚼舌根的小人。”
“大哥大嫂早逝,咱们一家人丁不旺,更应该齐心协力才是。”
视线一转盯着陈管事几人,声音冷肃“你们作为贴身伺候涔哥儿的仆人,更应该小心劝诫主子才是,若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挑唆主子办那离经叛道之事,小心你们的皮。”
陆骦压根就没有将陆涔放在心上,在他的印象中陆涔一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这次的反抗不过是受了仆从的挑唆而已,翻不起多大的水花。
“二叔说的是,陆家人本该齐心协力,因此以往兄长多次在外人面前责骂侄儿,侄儿从未放在心上,就连这次兄长踹了侄儿一脚,侄儿也没有跟族老们告状。”
“侄儿父母早逝,更应该早早立起来才是,祖母要掌管中馈,事务繁忙,侄儿实在不忍心继续劳烦祖母管理店铺,侄儿应当为祖母她老人家分忧解难。”
陆骦用大道理压他,陆涔也搬出了大道理,双方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双方陷入了僵持,纳兰云笙拍了拍小手“哥哥联合外人陷害弟弟,教唆怡红楼姐姐害弟弟,祖母管理店铺亏光光,二叔官微压小辈。”
看到众人的视线扫了过来“你们也觉得我做的诗不错吧,我要把这首诗念给祖父和爹爹听,给他们讲一讲这个故事。”
众人:......
请你闭嘴,谢谢。
陆涔勾了勾唇角,小公主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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