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勋臣之间的实力对比是不平衡的。
皇帝身边的新贵们虽然关系上更为紧密,在忠诚方面可以说无可挑剔,但他们的平均能力远不如那些旧勋——一方面是勋贵集团的迅速腐败,能力下降导致。
另一方面则是前朝的三十五位勋臣经过太祖初年的功臣屠戮、孝宗时期的消磨以及神宗时代的削藩罢爵,不仅突出了十位旧勋,而且令他们在历次动荡中深谙一理:强则强,弱则亡。
因此,从前朝传至今代的十勋臣不能说还有着往日的荣光,但仍然保持着强大的生机。比如平国公李评(太傅)、黔国公沐靖(云南总兵)和武安侯赤钧(北漠都指挥使),在现今的大兴朝廷位居要职,不能随意处置。
王启无意改变这个现状,因为那代表着新的动荡。
“不过阿雪,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倒是可以将他们的夫人、姑娘叫进来陪你几天。”王启带有些试探地问道,但转而松了口,“算了,她们来估计也会给你说些大道理,以后再议。”
独孤若雪怎能想不到王启的打算,人质这一套,又不是没人玩过。可王启后面那话,显然是不想令独孤若雪成为这个坏人。毕竟召人入宫的旨意,虽是皇帝的意思,但表面上还是皇后来主持的。
“随你怎么想吧,这事儿我不做主。但阿启你别把人都得罪了。”独孤若雪小声宽慰道,却表示自己不插手这事,让他任意想去。
……
第二天,王启刚醒,独孤若雪还在睡梦之中。不忍心喊醒这个昨晚陪自己很久的小娇妻,他打算悄悄地起身离开,不料曹公公的一声大喊,令王启的好事落空了。
独孤若雪被吵醒了,而且看见曹公公胆战心惊地趴在地上,遭到了王启的训斥。“你这是做什么?”她的困意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但对王启的做法感到困惑。接着,王启解释了原因,让她不知如何劝服。
“行了,曹连又不是故意的,还是听他要说些什么吧,万一是大事呢?”独孤若雪连忙起身穿好了衣裳,认为自己有必要出去看看——从曹连的话中,二人得知,太子又把太孙骂了一顿,不为别的,就为姑娘的“糟糕事”。
来到了正殿,皇帝连忙对着那父子呵斥一顿:“吵什么吵,一个老子一个小子,倒不如打一顿得了!”皇帝的到来让太子、太孙连忙行礼,停止了各自激烈的意见交流。
“父皇,您不能容忍太孙这样做,自己做不到还发了什么毒誓,万一以后辜负了那姑娘,那该怎么办?”太子还是气愤于太孙的做事不理智——明明自己做不到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还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
作为皇家之人,特别是储君,怎么能这样草率?
“父王,儿臣没发什么毒誓。”太孙尽可能地辩解,决不能让父王引导者皇祖父把这件事告吹,而后向王启磕了三头,“回皇祖父,孙儿对东方姑娘已有情义,不能随意置弃,还请皇祖父成全。”
呃……二人已经做到了那一步,别说情义了,怕不是连孩子都有了,自己不成全又如何?难道就这样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这不能够。王启暗自想到。但这父子二人的争吵还是令人心烦。“够了,这件事,等朕与皇后商议一番。都给朕退下,这是口谕!”
接到皇帝的旨意,太子太孙纷纷拱手接受,然后各自离开。此情此景,让他仿佛见到了当年太子、梁王的模样。这两个人,曾经为了一位姑娘大打出手。而现在,她成为了梁王妃。
太子做事怎么也这么冲动?动不动就骂儿子,这到底是随了谁?
独孤若雪的衣裳整理好了,也从内殿走了出来,却见得父子二人离开了那里,只有王启一个人默默深思。“阿启,太子和太孙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到底下定决心没?”
反正,独孤若雪对东方玥挺满意的,除了身份上有些别扭,但别的地方挑不出什么毛病。“别耽误了太孙的好事。而且太子对此也只是恨铁不成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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