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一摊红渍让屈苑面红如血,她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还是……李邓将一切尽收眼底,将屈苑搂得更紧了,一吻落在怀中人的额间。
这一吻,让屈苑的眼泪如珠串般往下坠,浸湿了李邓的胸膛。
她说,魏微并不爱他。他说他晓得,可那又如何。
她说,她喜欢他,不顾一切的喜欢。他只丢下一声冷笑,从此再未与她有过一眼的对视。
她说,她会为他守身如玉。可那时的他,早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看着躺在玉棺中温雅平和的他,她多希望他能站起来,就算依旧对她一副横眉冷对之态。
不过,她又有些窃喜,她得不到他,那魏微不也得不到了吗?他不属于任何人,这才算是公平。可在魏微当朝宣布,要与他死后同椁而葬之后,她的嫉恨又如烈火般燃起。
青梅竹马的明明是三个人,可为何他俩是一对,而她只能是那第三个人。
屈苑很久没有这般失态过了,好像自从李达葬入皇陵之后便没有过了吧,细细算来,竟有十五年之久了。
又一个陷在爱的执念里的可怜人儿罢了。
屈苑从驿馆出来时,天已擦黑。此时的这位尚书令大人已然恢复了平日里的肃正,下巴高高抬起,眼中尽是身为主国重臣的傲然之色,仿佛主厢房内一直在进行着两国之间的拉锯战,午未国一方终得胜利。
“去皇宫。”屈苑对随行护卫吩咐一句,利落地钻进了马车。
随着马鞭挥斥破空的声音响起,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拉着车轱辘往前行去,不多会儿便出了驿馆所在的街道。
主厢房内,衣衫齐整的李邓端坐在外厅的主座上,望着手边业已凉透的清茶,几刻钟前,还在屈苑的纤手中氤氲着热气。脑海中不自主地浮现起那女子的音容笑貌,李邓的嘴角也扬起了一抹浅笑。
人间度日四十余载,为家族与前途奔忙,这才堪堪尝到情之滋味。妙,妙不可言。
女子的泪珠似是掉进了他的心湖,荡起阵阵涟漪。
明知这只是一段露水情缘,却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她。所以当她躺在他的怀里,有意无意地提起伯皇的那封亲笔信,他竟二话不说,主动拆了书信与她看。
作为一国使臣来说,这种做法极其不智,说得严重些,甚至可以给他安上一个叛国的罪名。
可李邓此番而来的最终目的,便是为了让午未国在二皇子魏阿苟之死一事上拿住话语权,让微皇以此谋划布局,力退伯皇插手子丑国向午未国提出和亲一事。
没错,李邓是司覆布下的一颗棋子。
李邓为伯皇尽忠、为辰巳国披星戴月,却多年郁郁不得志,受尽猜忌与打压。在泥泞中挣扎灰心丧气之际,司覆向他伸出了一只强劲有力的援助之手。
司覆指点江山侃侃而谈,文韬武略俱不在话下。一身果敢与狠戾之气让李邓对这位平日里默默无闻的四皇子刮目相看,司覆许他日后武将之首的地位,他很动心却仍是犹疑,毕竟反叛之事,一向是成王败寇。
若是败了,不不仅李达自己,他的整个家族也会因此而背上骂名,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但当司覆将半块铜制虎头示于李邓眼前,其上的一个“略”字刺痛了李邓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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