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不敢躲,生生受下来。
他的额头被砸破,鲜血顺着头皮流下来,滴在地上。
“蠢货!”景王这副窝囊的模样更是让成元帝怒气勃发。
“别以为朕不知你存的什么心思,想拉拢谢铮?”
他倚靠着龙榻,脸色不怒自威。
景王心中一突,头伏得更低。
“儿臣不敢!”
“呵!你不敢,都敢在朕的皇宫欺辱官员家眷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成元帝怒其不争。
他再贪权也知道自己会有百年的那天,大周在他手上虽比不上前朝的鼎盛,但也是国富民强安居乐业。
可两个儿子,没有一个能继承大业的。
太子是个病秧子,说不定哪日比他还先走了,而景王又是这般德性。
成元帝忽然有些无力。
景王没想到自己做的事都在成元帝眼皮子底下,连宫宴那天他对阿鸢做的事都一清二楚。
“父皇......”景王脸色煞白。
成元帝摆摆手,“皇陵缺一个守陵人,你收拾收拾明日出发吧。”
“父皇!”
景王再也控制不住震惊。
他不过就是拉拢谢铮不成,怎么就要去守皇陵,这和将他流放有何区别。
成元帝半眯着眼,遮住一抹冷光。
“欺辱臣妹,强占小倌,你以为这是小事?皇家的颜面都让你给丢尽了!”
若他继续留在京城,此事只会愈演愈烈,到时候丢得不仅是景王的脸,他这个皇帝面子也挂不住。
尤其苏贵妃和小公主刚欺负了阿满,今日景王又想强占阿鸢,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皇家对谢铮不满呢。
边关刚刚大捷,他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成元帝脸色冷沉,景王知道此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心如死灰出去。
景王府。
沈秋瑜跪在院子里,三九寒冬,她的膝盖都要冻僵了。
四年前,她用跪惩罚阿鸢,没想到四年后自己也遭遇了同样的痛苦。
只是阿鸢有卫循救,她有谁呢?
景王沉着脸进门,沈秋瑜跪爬着匍匐过去抱住他的大腿。
“王爷,您饶阿瑜这一次,阿瑜真不是故意的......”
她已经提醒过景王那女子有诈,是景王不听劝阻硬要进去,怎么最后出了事却要怪在她头上。
沈秋瑜心中有怨,却不敢说出来,只能抱着他的腿不断求情。
景王本就心存怒火,她的求情简直是火上浇油。
景王嘭的一声将她踹倒,厉声吩咐下人,“拿鞭子来!”
......
前院的抽打声和哭喊求饶声传到后院,景王妃跪在小佛堂中,淡然的眉心微微蹙起。
她父亲是当朝太师,景王不敢动她,可也不宠爱她。
景王妃自嫁进王府第二年便守起活寡,景王欺辱迫害妇人她都清楚,可却无能为力。
说起来,沈秋瑜是在景王身边待得最久的,久到景王妃以为景王会给她一个名分。
可听着前面凄厉的求饶声,景王妃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这府中又要多一条亡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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