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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浓之际,他步履匆匆地返回了位于城中的那家客栈,出乎意料的是,这家平日里宾客如云、几乎天天满座的客栈,今日竟然闭店休息,在他外出之时,分明见到客栈的伙计们正忙碌地收拾着店面,准备迎接午市的到来,一切看似如常。

这家客栈位于城中繁华地段,地理位置优越,因此时常有达官显贵、商贾名流前来光顾,其服务周到、环境雅致,深受宾客们的喜爱。平日里,客栈总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之前听大家说过,即便是过年,也只是早些时候便关门歇业,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毫无预兆地闭店休息的情况。

客栈的伙计们大多居住于客栈之内,在附近城镇安家立业的伙计,也仅仅是在偶尔得了假期,或是家中有紧急事务时,方能匆匆赶回家中团聚。

然而,就在今日,客栈门前竟然竖起一块牌子,上面赫然写着“东主有事,休假一天”。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归来的他感到十分奇怪。他深知这家客栈的营业规律,几乎从未有过如此突然的停业。即便是遇到特殊情况,也会提前告知客人,做好安排。

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导致了客栈的临时停业,难道是那群养尊处优的少爷们不喜欢客栈人来人往,要李叔特意腾地方给他们?

他绕道到客栈后门,还好留了个伙计守门。

“哥,今日不是说有个员外订了生辰宴吗?怎么客栈却突然闭门了?”他试探性地问道,希望能够从伙计口中得到答案。

守门的伙计瞧了瞧四周,见附近并无他人,便压低声音向他透露:“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大少爷晌午才醒,一起来就火急火燎地吩咐我们去找人,李叔好心劝他,结果还被大少爷骂了一通。没办法,我们只能按照大少爷的吩咐行事,给订了宴的客人退银钱,然后暂时闭店休息。”

他听了伙计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之情:“原来如此,那大少爷究竟在找什么人?竟然如此紧急。”

“谁知道啊,大少爷突然说要找个穿白衣的女子,那焦急的样子,恐怕就是为了那种事呗。”守门的伙计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大少爷的性格您也知道,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就非得做到不可。昨儿他们去过不少地方,大少爷自己都忘了在哪儿遇到的那位白衣女子,我们按照他的描述,找了不少穿白衣的女子来,可大少爷都说不是。后来还发话了,说找不到人不许回来,大家伙在外面找了几个时辰呢。说起来,你可真是幸运啊。”

他沉思片刻,决定向伙计打听更多关于这位白衣女子的信息,于是开口问:“那位白衣女子,没人见过?她有何特征?”

伙计回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没有,只听大少爷描述过,身穿一袭白衣,长得很美,至于其他特征,我就不知道了。”

伙计喋喋不休地抱怨今日之事,言语间似乎暗讽陈逾明过于沉迷风月,比起按部就班的工作,被大少爷呼来喝去才是最辛苦的。

他偶尔应和两句,并不在意伙计的抱怨。今日他外出游玩,玩了半天,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愉悦,此刻并不着急回卧房休息,而是坐在后院,和伙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对于陈逾明的情况也有所了解,知道这位大少爷确实对风月之事颇为热衷。

说到最后,伙计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抹戏谑的笑容,开玩笑地说道:“说起来,你昨日穿的好像也是白衣。嗯,小季啊,你身形挺像女子的,不如辛苦一下穿个女装,免了哥们儿四处奔波寻人的苦差吧?”

他一听这话,顿时感到一阵尴尬,无奈地笑了笑,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努力忍住了揍人的冲动,互相开玩笑是常有的事情,而且对方也并没有恶意。

于是,他站起身来,拍拍伙计的肩膀,以缓和气氛:“别开这种玩笑了。这种事情不能随便说,我可没有那样的爱好,先回房休息去了,你们也别太累了,早点歇着吧。”

说完,他便转身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这种玩笑话虽然无伤大雅,但还是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穿过长廊,经过伙房,终于快要到达。

就在此时,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突然传来,声音的主人似乎非常不满,责难他:“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全都出去找人吗?敢不听大少爷的话?”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那个怒气冲冲的人,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责难而感到慌张或者生气,反而以一种非常平静的态度回应道:“我今日休沐,并不在寻找那位女子的人中。”

他的解释过于清淡,仿佛没有把对方的责难放在心上,这种态度无疑更加激怒了对方,他并没有在意,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发泄完情绪,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休沐就能不听吩咐?大少爷早就说过休沐的也要去!”那人正是昨夜吩咐他倒水的家丁,此刻尖酸刻薄的样子与昨夜如出一辙,表情恼怒且颐指气使。

他微微皱眉,对于家丁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悦,他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好,我先回房放下东西,随后便去寻人……”

话还没说完,那家丁便粗暴地将他往外面一推,在拉扯间,衣服里今日买的书和糖糕都掉了出来,散落一地。

家丁一见这些东西,眼睛立刻瞪大,仿佛找到了个极好的突破口,指着地上的物品大声斥责道:“你小子,竟然敢偷懒跑去逛集市!”

他低着头,默默忍受着家丁的责骂,那家丁见他软弱可欺、默默忍耐的样子,更加得意,抬手便想来一巴掌,他反应迅速,瞬间便接住了那家丁的手腕。

“你、你……”那家丁被他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震住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神色清冷,继续说道:“我只是来这里做工,不是你家下人。你被主家责打,甘心忍受是你的事,但别指望旁人看你脸色做事。”

那家丁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愤怒和不甘的表情,但也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软柿子,被气得面红耳赤,不停地说着“你你你”,愣是噎住了。

家丁们大多是家生奴才,在主人家面前自然是奴仆身份,但陈氏作为本地最大的商户,其势力之大,连一些小官见了他们都得点头哈腰,掌柜李叔更是对他们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违逆,如今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工就当面训斥,偏偏还没说错。

“你”了个半天后,陈旺将怒火转向地上的甜糕和书籍,泄愤似的狠狠碾了几脚,而后仰着头,脸上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恶狠狠地说道:“让你偷懒!我这便去禀告公子,看他怎么收拾你,哼,这下不止要赶你走,还要你在这待不下去,看谁敢请你做工,谁敢就是和陈家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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