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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时桉一身怒气匆匆离开,阵阵委屈夹杂着恼怒充斥在心间,“我为何非要上赶着去触霉头,那人心冷的比这霜雪还盛,我真是有病!”

可走到半道,他的脚步却逐渐慢了下来,不禁回望向那偏僻的宫苑。

这里是整个后宫除了冷宫外最破败的地方,行路的宫人很少,路边墙缝处还生出几株杂草。年少时,即使母妃不受宠,但郁时桉他们住的地方也靠近皇城中轴,来往宫人护卫不断。

而沈木溪住的院子却像是被遗忘的角落。

这几日郁时桉在宫中打听了一些关于沈木溪的事。知道他是五年前郁舜从南边带回来的,刚来的时候,他性子桀骜,不肯俯就,被郁舜用各种手段折磨。

有次因为出逃,生生被打断了腿骨,后来郁舜觉得美玉微瑕,扫了兴致,便吩咐太医将他的断骨续接,养了大半年,才能下地行走。

后来他大概是明白了自己逃不出去,便开始顺着郁舜的心思,慢慢的,郁舜也就对他没那么痴迷,他趁机提出要了一个偏僻的宫苑,自此搬到了这里。

“这里,就像一座孤岛,只留一人孤寂。”郁时桉低声喃喃。

少时,郁时桉的母亲不愿他与郁舜沾染太深,也不想他学了那些皇子不好的习气,对他管教严格。但在平日生活中,却又对他宠爱至极。

他的小衣、鞋袜都是母亲亲手缝制,每每生病母亲都不眠不休地守在他床边。

母亲经常将郁时桉抱在怀中,讲故事,告诉他皇城高墙外的生活。

那些形形色色的故事,他知道都是母亲对他的期望,她害怕自己的孩子会像他的父亲一般,变成一个残暴不仁的魔鬼,所以不断给他灌输,希望他即使有一天权利在手,也不忘初心,能够尊重每一个生命。

“他……也是被伤害太多次,才如此难以亲近的吧……”郁时桉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刚才是不是太急躁了?”踌躇片刻,他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跑去。

看着紧闭的殿门,郁时桉犹豫了一会儿,悄悄爬上了墙头。

“我就看一眼,要是他伤心了,我……我就去道歉。”郁时桉一边翻墙一边嘀咕劝。

沈木溪院中有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树荫极大,覆盖了大半个院子,还把院墙也遮掩了一部分。

郁时桉就是借着树枝的遮掩,躲在墙头朝院内张望。

只见院中没有仆役,很是冷清,沈木溪房门紧闭,似是在休息 。

正当郁时桉天人交战,犹豫要不要翻墙进去的时候,紧闭的房门从里打开。

披着狐裘的沈木溪走出门,站在房门前,盯着门廊边的雪堆看了一会儿,随即走过去。将之前扔下的雪兔子拿起放在手中看了看,不知嘟囔着说了句什么,随之将郁时桉做的那只雪兔子端端正正地放到了门廊边的石台上。

端着一脸粉红的雪兔子,就像是卫兵,立在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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