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莲也是刚步入社会,对现实的残酷,复杂的人心,命运的无奈,也是爱莫能助,接着展开了最后几页。
过了十·一小长假,寒冰再去找郝校长的时候,他已经退休离开了学校。学校又换的新校长接待了寒冰,寒冰把事情讲说一遍,新校长说:
“郝校长走的时候,也没有交代这回事,我也不敢擅自做主,你还是回到教委再问问吧。”
寒冰匆匆忙忙赶到了教委,教委的同志让寒冰继续找学校安排。就这样,寒冰像一只皮球一样,又被踢来踢去两个月。
这时,寒冰已经把工资关系开出来几个月了,原来的学校早就停发了几个月工资,新学校又不接收。没有开工资,还得送礼搭进去几百块钱,来回跑腾花钱也不少。还有这几个月的生活费,都是问朋友和同事借了个遍。
寒冰现在到了直接断粮,吃饭都没有着落了。惆怅百结中,考研也没有心情复习了。因为没有单位接收,报考也报不成了。同学的五千元房钱一分也还不了。真是到了山穷水尽、万念俱灰的地步。
睡莲心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在寒冰身上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跌入社会以后,你才发现,要想事办成,档案袋里把烟送,奶箱里面把酒封,信封里装的人民币,茶叶盒里卡孝敬。你咋比孔乙己还迂腐、酸朽不堪一击呢!他住庙院,也是无债一身轻,强似你债比山重背如弓,到如今进退两难鬼索命。
寒冰呀,混到如此地步,还要什么面子,带上干粮、铺盖卷,到教委里面做营生,分配不成,吃、睡也要住到办公室,领导走哪儿你跟哪儿,寸步不离左右。谁办谁难看?光脚不怕穿鞋的,堂堂的教育部门,竟然不能人尽其才,欺负百姓!
在这种情况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知道黄鼠狼专咬病鸭子。寒冰一上火,又感冒了,再一次躺在床上,几天下来,鼻炎又找上门。这一次比上一次更惨,坐卧不宁。病无钱医治,肚子无粮充饥,所有能借贷的已经都伸出过援手。
走投无路之下,寒冰又想到了家,那个令人痛心、让寒冰曾经以他为耻,一心想要逃避的家。
于是,买好了车票,千里跋涉,游子返乡。老父亲得知真相,也是哀声加叹气。但随后的几天,父亲每天骑着破自行车,早出晚归、忧虑重重,不知道干啥去了。
一周过去了,父亲才对寒冰说,他想托人把寒冰调回本县城。这时,寒冰才发觉,到了紧要关头,最关心体贴的还是生养自己的父亲。他已经年过七十,但为了不争气的孩子,还是舍着张老脸到处求人,处处碰壁。
经过半个月的奔波,父亲虽然明白了调动工作的几个流程,可难度相当大,要经过四、五个关卡,没有个万儿八千,是办不成的。但父亲又不甘心,儿子就这样白白丢了工作?他决定亲自去一趟滨城,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子犯了什么戒律天条?居然把饭碗给剥夺了。
经过两天的奔波,寒冰和父亲又一次踏上了滨城这块伤心地。一街两行,灯红酒绿,川流不息。父亲如刘姥姥走进大观园,不同的是父亲没有心思观赏这个花花世界。水米未进,就直接进了教委大厅,要找到那个管事的领导。
这时,教委刚好会议结束,领导们跨出会议室,寒冰父亲带着常年不换的旧草帽,身高一米八的个子,拨开众人二话不说,摘去草帽“噗通”一声,双膝扎跪地留平,面对领导,长跪不起。
薛父常年被阳光曝晒,风刮雨淋的酱红色面庞上,布满了岁月碾压过的褶皱,被汗水打湿的上衣,脊背上已隐隐布满了山河风云,裤脚的尘土散发着泥腥味。与周围这些领导的细皮嫩肉、泰然庄矜、文质彬彬相比,简直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
领导被薛父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左右纷纷驻足观望,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到了耄耋之年,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屈膝下跪到领导面前,领导不明就里,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被踢来踢去的皮球,竟然在大庭广众面前硬生生地来了个螳臂挡车,真是自不量力。
但当着诸位领导的面,也不好发作,紧接着薛父就要磕头,慌地几位领导,急忙制止:
“老同志,有什么事情,起来咱慢慢说,我们都是共产党的干部,可是不行这一套!赶快起来说,起来说。”几位领导七手八脚,搀起来薛父,又让座又倒茶,亲热地询问: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