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谨行原本白皙的额间凭空多了一团黑气,那黑气张牙舞爪,盘踞在他的灵台之上。
祝卿安试着打散这团凶煞,可驱散没多久,凶煞便在穆谨行的额间便照旧重新聚齐。
“走。”祝卿安丢下酒钱,推着穆谨行便走。
凶煞也分很多种,有的是人煞,有的则是地煞。
祝卿安本人灵气精纯,自然不会为穆谨行带来煞气,也就排除了人煞。
若是地煞,穆谨行只需离开此地足够远,额间的煞气便会自动消散。
可祝卿安推着穆谨行走了许久,直到回了谢家小院,他的凶煞也没丝毫变化,甚至变得更加漆黑如墨。
“今日怎么是你二人一同回来的。”宋含湘边走边在围裙上擦擦手,额间同样有一团醒目的黑气。
祝卿安顿时有三分明了,待到谢逊自城外巡防营归家后,祝卿安便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凶煞怕是天煞,顾名思义,天煞乃上天注定的杀劫,换句话说,这次的杀劫乃是上天相助的。
能得天道相助,又对谢家人恨之入骨的,想都不用想是谁。
祝卿安眼含怒气,唇线紧绷,心中情绪翻腾。
她自认穿书以来对谢以兰和宁国侯府多有忍让,没想到这些人却如此赶尽杀绝。
天道?气运之子?
那就让她看看,一个从编排她的话本子里诞生的天道,又有几分胆子!
祝卿安板着脸,拿着新得的紫毫笔便出了门。
谢家院墙,一幅幅蕴含灵气的图案忽而出现,又在片刻之后消失不见。
在凡人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一只只形态各异的鹿被画在谢家围墙之上,层层叠叠的灵画将整个院墙包围得严严实实,便是大罗神仙,也难破此地。
祝卿安画完画便去补觉,一直睡到月上西楼,才悄无声息地睁开眼。
她静静坐在加宽的榻上,肉手一挥,一幅谢家外的全景图缓缓出现。
谢家小院外,月色如水,一切如往常般安宁。
忽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拉着个驴车出现了,那人缩头缩脑,神色慌张,正是那日被扔出门的高喜子。
只见他先是拉着驴车随意转了两圈,确认四下无人后,这才将车赶到谢家院墙外。
他从车上费力地搬下几个木桶,边走边拔出塞子,在院墙上泼洒着什么。
借着月光,祝卿安清楚地看到了那些泛着黑光的火油。
想不到宁国侯府还挺舍得,用的还是上好的纯火油。
祝卿安扯了扯嘴角,继续看高喜子的动作。
高喜子将车上的火油撒了个干净,又四处埋了些火药,这才安安稳稳地回到车前,一脸狞笑。
“冤有头债有主,要怪,就怪你谢家非要养人家侯府的孩子吧。”
说罢,将手里的几个火折子四散扔开,满意地看着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祝卿安不慌不忙,手腕反转,提笔一点,原本埋在暗处的灵线宛若游蛇,沉睡在墙面上的鹿纷纷跃出墙面。
冲天高的火势被一只只灵鹿侵吞下肚,唯有高喜子面前这只,迟迟不曾动弹。
高喜子这边正掏出小酒嘬了一口,闭着眼哼曲儿,满脑子都是白花花银子。
可不知为何,这酒竟越喝越热。
“他娘的,难道是参了假酒?”高喜子举起酒壶打算看个清楚,余光却瞥见了冲向自己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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