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能随便下去问的吗?死丫头一天天的,一身牛劲儿不说,半点儿心都不长!
祝老太太气得重重咳了一声,众位族老也是擦汗的擦汗,喝茶的喝茶。
看来宁侯这丫头,的确不太聪明啊。
问米所需的东西简单,不一会,东西便备好了。
问米是沟通阴阳的一种法子,由执米的师父持一个大木夹,夹上绑一木棍,台面上则洒满了米。
问米着向逝者提问,逝者借执米者的身躯,用木棍在台面上的米里写出答案即可。
东西既已备好,祝老太太便带着众人起身,准备开坛问米。
“天地神灵在上,儿媳祝刘氏,今日开坛问米,望祖宗垂怜。”祝老太太上了头香,和那执米的和尚对了个眼神。
祝卿安将二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
轮到她上香时,借着低头的空,她用沾着香火的手指,摸了摸执米的木架后迅速退到了一边。
“一问祖宗,姓甚名谁?”祝老太太声音拉长,神情恭敬。
这是要问问,看请对了祖宗没有。
木架带着和尚的胳膊晃动,在米上划出个“骁”字。
“没错了没错了。”后面的族人瞪大眼,看清米上的字。
祝骁,正是第一代宁国侯的名讳。
祝老太太面色得意,接着问道:“如今侯府子嗣凋零,儿媳想接孩子回府,可也不可。”
木架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片刻之后,落下个可字。
“将二房嫡女祝以兰,过继至大房,不知祖宗意下如何?”祝老太太彻底放松,抬头挺胸,还抽空睨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祝卿安。
那和尚操纵着木架,断断续续落下个“可”字。
“诸位贤达耆老,各位可都看见了,我祝家的祖宗是同意......”
话还未说完,那执米的和尚似发了颠,整个人翻着白眼晕了过去,而那问米的米架,竟兀自动了起来。
凡木棍游走过的地方,原本雪白的糯米皆渗出血色,在原先的可之前,一个血淋淋的“不”字触目惊心。
祖先似乎还嫌反驳的不够,索性在米上留下了大大的“谢”字,而后乱戳一通,半晌才平息。
众人皆惊魂未定,唯一一个胆子大的族老,仔细辨认了半晌,折回来重重哼了一声。
“老嫂子,你独自带大业哥儿,这功劳我们是认的,只是下回要办什么事,直说便是,别打着祖宗的名号,惹得祖宗震怒!”
众人这时也反应过来,纷纷抱怨祝老太太办事不周。
“祖宗震怒而已,我祖母可是真的做了噩梦啊!”祝卿安一脸不开心,大声嚷嚷着,“况且也许问米不准,我祖母的邪梦才是真正的祖宗启示。”
“大姑娘好没理!”族老忍了又忍,终于开口,“梦是大嫂嫂自己红口白牙说出来的,可这问米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请来的祖先。”
“孰真孰假,还需辩驳吗?”
祝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拉着一旁的婆子便要她拉住祝卿安。
祝卿安哪里能如她的意,身子一躲,冲到族老旁边啐了一口。
“反正祖宗已经生气了,那又怎样,还不是过两天就不气了,难不成还要赔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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