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这一招“无中生有”使得好。
“我知你宠她,可好歹要一个度。”云朝容放下勺子,责备地跟苏靖远说,“她一个孩子不懂事,你这个做爹的也不懂吗?”
苏靖远一脸郑重:
“容儿教训的是,为夫铭记在心,下回不被月月骗了。”
他今日身着靛蓝竹枝纹锦袍,头发上束着云朝容送他的蓝宝石发冠,身子挺阔,面庞白皙,深邃的眼如湖如海,眼尾还残余着方才咳出来的薄红。
几年过去,虽然已为人父,他却风姿不减,反而如去了尘的明珠般更加夺目。
云朝容定了两息,不让自己落入美人计:
“别光甩锅给月月,你下次再装糊涂,明年就你一个人回越国。”
“好。”苏靖远答得毫不犹豫。
反正容儿要是不和他去,大不了明年他就不去。
过了会儿,见云朝容吃完了早膳,拉着她问:
“容儿上次说好久没骑马了,月初从越国送来了几匹好马,今日天气正好,我们一同去马场?”
云朝容见外面日头明烈,确实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便点头:“去吧。”
两人饭后各自换了骑装,一同前往马场。
“公主、驸马,这是前阵子刚从越国从来的宝马。”闻棋介绍着。
以往闻棋管着清溪别庄,但苏靖远成婚后,去别庄的时间少了,马场就业交给了闻棋管理。
听着闻棋的介绍,云朝容见几匹马确实毛发油亮,四肢粗壮,皆是雄姿勃勃的样子。
“我骑这匹。”云朝容选了一匹带白点的赤马。
苏靖远则骑上了一匹纯黑的大马。
初秋,风和日丽。
马场后的小山头空阔无垠,夏日丰茂的草地还未枯黄。
风来,绿野摇曳。
云朝容骑着马畅快地飞奔,脸颊带着薄汗与红润,紫色的披风高高扬起。
她正跑得耳边风声阵阵,却见本来在她后面的苏靖远加速超到了她前面。
“驾!”云朝容起了胜负心,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往前追赶。
就在快赶上时,前面的身影猛然一顿,往马头的方向倒去。
还好及时勒住马,否则整个人像是要从马上栽下去。
“阿靖!怎么了?”云朝容见此情况,拉着缰绳停下来。
苏靖远脸色发白,阳光下,如琥珀般的眸子显出痛楚。
“容儿,我有些难受,不知是不是旧疾犯了。”
云朝容见他样子不似作假,脸色严肃:
“不是很久没发作了吗?”
“不知,许是太久没骑马,今日有些过急。”
云朝容握住他的一只手:“咱们回去,你还能骑马吗?”
苏靖远点头:“可以。”
可是手刚要去拉缰绳,身子就又差点歪到。
“你别逞能了,我来骑!”云朝容把缰绳从苏靖远手里抢过来,然后翻身上了他的马。
夫妻之间,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娃也三岁了,两人共乘一骑也没啥问题。
“抱好我,别摔下去了。”云朝容叮嘱了一声,就调转马头往回去的方向。
下一瞬,身后的高大身躯覆上来,长臂交叠着穿过云朝容的腰间,将她圈在怀中。
苏靖远的胸膛紧贴而来,低头窝在她的颈窝。
云朝容感到身后的鼻息挠的她脖子痒,扭扭身子道:
“松开点,太紧了。”
“抱送了,怕摔下去。”虚弱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抚在耳边。
云朝容没再多说,继续骑马。
然后就发现不对劲了。
柔软的唇瓣贴在她的后颈,左蹭右蹭;环在身前的两只大掌也开始上下游移。
“苏靖远!你干什么?”
“为夫胸闷,亲亲容儿便不闷了。”他的唇齿贴在暖香瓷肌上,发出的声音如瓮。
似乎还觉不够,唇瓣咬开了衣领,暧昧蔓延。
手掌也从衣摆下面挪去……
云朝容忍着旖旎,想着先赶回去再说。
可是当察觉到异样,她实在忍不了,恼怒地往背后一撞:
“你骗我的是不是,你给我下去!”
苏靖远被她撞得闷哼一声,却不是因为痛。
他垂眸看见她白腻的脖颈,贴在上面的几缕青丝,俏丽如芙蓉的侧脸,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几日没碰她,一时有些情难自持。
“你、你……想……啊!”云朝容脸上怒色转羞,娇声中不自觉带了一丝媚意。
苏靖远俊美如玉的脸上似是云淡风轻,耳根到耳尖倒是红了。
红归红,一点不影响他继续。
“停下~”云朝容声音已经发颤。
苏靖远轻啄她的耳垂,唇角勾起:“容儿明明很喜欢。”
云朝容全身都泛上酥酥麻麻的痒意,檀口微张,娇喘不断。
手里的缰绳不知什么时候被另一只大掌接过掌控。
马头再次调转,冲向无人的山坡。
良驹疾驰,璧人相依。
风声吹过,传来远处的鸟鸣,又带走灼热的气息和嘤咛声。
云朝容趴在马背上,披风被垫在身下,罗衫层层堆叠于腰间。
疾风拍打树木,撞的满树枝叶摇晃不息。
不知过了多久,风声减弱,骏马驻足。
云朝容汗涔涔的,绵软得仿佛从温泉池里被捞出。
她没好气地瞪着埋头在她身前的人,声音还带着娇软柔媚:
“又来这套,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小娇夫?”
苏靖远按着她背后的蝴蝶骨,眼中墨海翻涌,似呢喃也似诱哄:
“只要容儿喜欢,无论是大丈夫还是小娇夫,于我皆可。
你吃哪一套,我便做哪一套。”
说罢,他又紧拥住她,疾风卷土重来。
云朝容在秋日艳阳下,山风绿草间,身体再次软成一汪被搅动的春水。
她闭上眼,男子身上的药香和竹香拨动她的心弦。
算了。
她真的就吃他这套。
这辈子都吃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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