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话一出,不只是寇振海跪着了,余下的人尽数跪了下去。
薛肆业牢牢站着,他目光沉痛的看着这个“朝令夕改”的男人:“王爷糊涂啊,此时,你便是悬崖勒马,也只怕是来不及了。上头那位,只怕是早就备好了杀招,只等王爷就降了。”
景端操起桌上的砚台,就往承恩公甩去:“本王是着了你们这些烂东西的魔了,才会失心疯般的乱来!月侧妃说得对,同是先帝的孩儿,他坐在上头,自然荣耀,但凶险也是成倍的。本王不过是一介王爷,却也要在办差途中遭遇凶险,这江山,谁爱坐谁坐,本王只想守着孩子过安生日子!只要本王不乱来,便不会有你们口中的杀招!我景氏一族的男儿,从来没有挥刀相向的时候!”
“王爷!”
哀嚎声遍起。
景端说得对,皇帝自然不会拿兄长怎么办,但他们这些人......
薛肆业甩手离开了。
他来“投奔”,不过是为了吐出胸中的一股浊气,既然这个人不成了,那就再换个人便是!
寇振海痛哭流涕,在书房里苦苦劝谏。
景端不堪其扰,召来侍卫,将这些人悉数请出了府。
他本人则往后院走去。
月侧妃院子门口,王妃与寇侧妃挡住了王爷的路。
“王爷,您真的要放弃宏图大业了吗?咱们那许多的谋划,那......”谢韵贤泪眼朦胧的看着夫君。
景端刚放下的眉头立刻又拧巴了起来:“让开。”
“王爷,母妃还在宫里等着您去搭救啊,王爷!”谢韵贤哭倒在景端的脚下。
景端明显有些烦躁起来,他一脚踢开了两个拦路的女人:“滚开!两个不得安宁的烂东西,自古 女人主内、男人主外,本王的事,何时轮得到你们来做主!”
“王爷!”闻讯赶来的月季发现了王妃的难堪,连忙也跟着跪下。
“你起来。”景端看着王妃跪着波澜不惊,看着宠妾跪下,却有些心急。
“还怀着孕,你跟着添什么乱!”景端蛮横的拉起了月季的身子。
月季满面通红:“可是王妃......”
“她喜欢跪着,就让她跪着好了。”景端俊俏的脸上,露着痛彻人心的冰冷。
谢韵贤跟寇从心泪如雨下,既是对王爷的心狠的难过,也是对自己命运悲苦的心疼。
月季挣脱开王爷的搀扶,连忙扶起了两位女人:“王妃,有什么话去里头说吧,在外面,着实有些......”
谢韵贤一向得体,却也实在忍不住,给月季投去了一个杀气十足的眼神。
景端没见着,她大步往里头走去。
谢韵贤立马跟上,寇从心更是狠狠撞开了月季的身体,紧紧跟了上去。
月季在大家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余福给皇帝禀报:“端王已经失了雄心,附庸的人已经有土崩瓦解之势。”
“承恩公如何?”解决掉自己的皇兄,皇帝现在开始关心起自己的“舅父”了。
到底是薛太后在世间最后的血亲了。
余福回答:“承恩公对端亲王很是失望,这几日都窝在府邸没外出。”
景慎搓了搓手指头:“继续盯着吧,看看他跟何人接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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