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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鲛在短短的时间内,从父亲抛弃和陷害的泥潭里挣扎上来,就逼着自己成长为一个男人了。此后,他们母子不再有程家那个庞然大物在头上的阴影,当然也就不再被其庇护。他必须站起来,顶着头上的风雨,为母亲撑出一片蓝天和日。

一辆顶着军字头的越野车停在了别墅前。

沈凡腰里别着手枪,一身军便装,他站在车边,身边的勤务兵和司机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往外拿。

大盒小盒,什么深海的鱼油,海岛上的雪燕,几百年份的人参,法国酒庄收藏的红酒。看这架式,是因为后备箱的面积,这满满当当的诚意。

“大哥,您来了。”程鲛听到通报后急急的走出来迎他。

沈凡弹了他的脑袋一个蹦,“什么叫,我来了。我不早就该来了吗?现在好容易你分门别户的离开了那一堆恶心人的程家人,哥哥我可不就得做第一个上门的。我也来认认家门啊。”

他进了一层的客厅,就看到了一个妇人,面色苍白,一看就心情不好,身体太差。他未开言先带笑,“阿姨,您听说过我吧?我是小鲛在小时候就认下来的一个大哥哥,我今天是专程来探望阿姨的。以后,把我带来的这些让厨房里的人慢慢给阿姨炖了吃,身体就好了。噢,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叫沈凡。”

张莤虽然不被程家重视,却也在很多场合里见识过富贵人家的排面。这个孩子身材高大,一米八五以上,面色刚毅,一身军便装,被他穿得像明星一样。

张莤望向他身后的儿子程鲛,程鲛:“妈,这是我大哥。好多年的交情,他拿来的礼物,您直接收下,不用客气。以后,大哥来了,您就当是自己的孩子,就跟我一样的。他也自在,您也不用拘束。”

“好。既然是你的好朋友,那就留下来吃饭吧。我去厨房里看看,孩子,你有什么忌口的没有?”张莤从善如流。

沈凡:“阿姨,您别管了,让小鲛去吩咐一声就行了。我是个大老粗,当兵的。啥都不忌!”

他朝着司机和勤务兵:“你们打车回去吧。今天这车就在这门口停着。也给这个小区的人警告的意思,以后。这儿就是我们罩着的。阿姨住着可以更安心一些。”

程鲛对于哥哥的细心,心里是感谢的。自己根基未稳,如果在不经意的时候让母亲受了委屈,那后悔不及的。

这样也好。大夏人向来拜高踩低,这威武的军车在这儿一停,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这个小区里的人就没有一个敢小瞧了这个寡居的妇人的。

兄弟两个把张莤送进楼上的卧房里休息。

二人一起进了现成装修好了的书房里。

沈凡:“程世杰,确实不是程安邦的儿子。消息已经由白雪的同班同学,当初她那个初恋男人的同宿舍的同学把消息发上了网络。他的亲生爷爷奶奶也已经在火车上了。程家这一回必倒无疑。”

程鲛:“趁着还没有确认,我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与程家断绝关系的声明也立即发出去。稿子我都在心里想好了。哥,您帮我看一看。安然他们已经在准备收购程家了。我就只装成一个被亲生父亲抛弃伤害诬陷的儿子就行了。”

程鲛快速的在一张纸上写了几行字。递给沈凡。

“程鲛,十八岁,身份证号***********,母亲,张莤,父亲,程安邦。只因程安邦听任放纵情人与私生子屡次欺压我的母亲,此次更合谋陷害令妻子处于病危而不救的九死一生之凄惨之地;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亲自出手陷害诬蔑我偷盗家族企业投标文件,欲除之而后快。程氏家族,对于我母子来说,不啻于虎狼之窝,而程家无一人为我母子主持正义,还我公道。大夏,向来,以孝义为先,子不当言父祖之过。但,母亲在程家屡遭危险,命在旦夕,为人子者,我不能为自己一己之名利,而置母亲之生死存亡于不顾。倘如是,我以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面对厚土苍天?一个不能护母亲安全的儿子,生之养之何用?为了母亲的生命安全和往后余年安宁,我,程鲛,甘受天下人之骂名,冒天下之大不韪,从此与京师四大家族的程氏,再无瓜葛。今在京师另立门户,与程氏一干人等,断绝关系,特广而告之,以为证。”

“好。就这么发出去吧。那些地方报,互联网头条,我都给你往上推,让它在上面挂上一个月。哼,程家倒得透透的,程家老爷子,不是整天标榜着他难得糊涂吗?

好好的糊涂着吧。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个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了的没有是非的老东西。”

程鲛的断绝关系的声明,把京师的豪门圈子里给炸了一个响雷。

豪门世家,谁家没点见不得人的事儿?只不过大家都选择捂着盖着,闷得严严实实的,大家也就捕风捉影的说说闲话儿就完了。这让亲儿子登报纸离开豪门,断绝关系的还是头一份!

程氏大家长程潜老爷子、程安邦和白雪、程世杰,这一家子向来在京师高高在上,而让程鲛一纸声明,把他们放在了坏事做尽,欺辱正房妻、子,还丧尽天良的谋害人家性命的杀人凶手的位子上。

这个社会上到处都有规则,豪门也不例外。那些在镁光灯下秀恩爱的豪门夫妇道貌岸然,男人体贴,女士柔美,珠联璧合的佳儿佳妇,不过是外在的光环,那里面就是写三炉香的那个香港女作家,一辈子和情人同居,不生儿育女也不结婚的叫张爱玲,她所注解的那样,婚姻是一袭华丽的袍子,没人看你里面是不是爬满了虱子。

而豪门里的男男女女们,都知道面子比里子重要。所以,无论怎么闹,都会保持一个度,就是不能公开。正室可以和小三撕,却也照样在董事会上和丈夫扮演情深意笃,深情无限。

张莤之所以吃亏这么些年,只不过,她还是有点理想至上和赌气的成份。父母不让离婚,她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就这个婚姻让父母享受到了有女儿的光荣,再让她因为离婚给剥夺了,有点对不起父母。不过,这些年,她也把那些现成的属于她应该现身的机会拱手让给了那个叫白雪的小三。

孰是孰非,哪儿有什么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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