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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飒平安无事地回到宿舍,他心事很重,却装出坦坦荡荡的样子来,这种伪装让他感到很不自在,特别是在大家都在尽力帮助他的这个夜晚。

同样的福气没有眷顾箫昊,他在衣帽间顺手偷了几套给应与非的衣服,又进入食堂偷梅苏要的雪花酥时被末影人当场捉住。

末影人从来不会提前发出警告,他们说出现就出现,像一伙神神秘秘的幽灵,箫昊是突然间发觉身边围着一圈末影人的,一时惊愕得没法把往下掉的下巴合上。

对面宿舍半夜醒来嘘嘘的小孩皑离过来看了一眼,应与非和梅苏一见到这个孩子就咿呀咿呀叫起来,他胖嘟嘟的脸被她们给捏得更肿了。

看到箫昊身上的伤痕和淤青,皑离很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三人逞口舌之争,在原有的故事上添油加醋,终于让这个小孩子知道了来龙去脉。

皑离给箫昊改了一个箫耗的名字,以后就耗子哥哥耗子哥哥的称呼他了。皑离和大家招手再见,迫不及待要回到自己的宿舍和母亲以及哥哥姐姐说这件新闻了。

梅苏抱着用防潮纸包着的几块雪花霜,吃得津津有味。梅苏的吃相并不雅观,囫囵吞枣,三口一块,前几日内力消耗大,看来她是真的饿坏了。

梅苏又从纸包里捡起一块雪花酥,问箫飒要不要。看梅苏吃得很香,箫飒就要了一块,张开嘴巴把向自己飞来的雪花酥接住,咬得咔嚓咔嚓响,像锯齿在切割箫昊的神经。只是箫飒的眼神有意避及众人,仿佛做了不得了的亏心事。

梅苏和箫飒正在愉快地交换赃物,但应与非和第一次因为偷盗得到教训的箫昊一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箫飒向左边看,应与非花容失色,像是一个哭得像鬼的少女,抱着一团衣服就像抱着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位亲人,失声痛哭着。

交代给箫昊哥的任务,他完成得并不出色,应与非很难过,为什么肉梅苏姐要的雪花酥完完整整的要回来了,她要的衣服却被末影人撕成这个鬼样子,真是天理难容——应与非一直愁眉苦脸重复着这个词。

好几次,梅苏从纸袋子里掏出一小块雪花酥,朝应与非的方向伸去,看到应与非痛哭流涕的样子,又默默地把手缩了回来,也罢,也罢,人太悲伤了吃什么都味同嚼蜡,那就不给了。

箫飒往右边看,夺来衣服和雪花酥的功臣箫大哥,正用酒水给伤口消毒,痛得呜哇乱叫。

端坐在床,耳朵里都是应与非的哭声和箫昊的呻吟声,梅苏的嘴巴鼓囊囊的,像远行之人的报复,抬起眼皮,漠不关心地问了一句:“箫飒?你、你有没有成人?”

这时,应与非明亮的泪眼,和箫昊填满哀愁的双眼,齐齐投向箫飒,他们虽然悲从中来,但还是很关心箫飒的。

箫飒的心咯噔一下,原来大家都很关心他,他岂不是在练功房中了乌奈船长的离间计?

箫飒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眉开眼笑了好一会儿,又惺惺作态地说:“懒得理你们。”

众望所归,应与非跳下床,打算和箫飒击掌庆祝一下,谁知,梅苏刷地扔块雪花酥把桌上的煤油灯给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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