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警惕的看着三人,手往衣兜里伸,像是焦爻他们说错一句话就要报警一般。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着吴奶奶!”
“额……我们只是担心她行动不便会走到马路中间,没有恶意的,小兄弟,你既然认识她为什么不带她回去呢?她这样走家里人不会出来找吗?”
“家里人?哪有什么家里人了……不对,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你们既然不是要干坏事你们就跟着吧,我不管你们了。”
小伙子抬腿回到店里,像是真不管焦爻什么的行为,但在焦爻跟了没二十米的时候,就感觉后面有人跟了上来,探出神识往后一打量,果然是那个说话的小伙子,皱着眉毛跟在他们后边,手机还握在手上,探头探脑的。
焦爻牵着焦酆的手对边上的酆鹤说。
“咱家小焦酆以后可不能这样,这口是心非的。”
“嗯,好。”
不一会已经走到外边了,焦爻看见吴奶奶顺着斜坡往下滑,赶紧跑过去搀住她,将人扶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吴奶奶站稳脚,想用粗糙的手揉眼睛,焦爻将人拦下,掏出兜里的小手帕,将吴奶奶的脸捧起,轻轻擦拭了一下。
福奶奶眯了眯眼,眼睛像是恢复了一些清明,看着焦爻笑了笑。
“哎呀,是刚刚那个小伙子吗?真是谢谢你啊。”
“没事,老奶奶,你要去哪啊,我看你走了好久了,我送你吧,上我背上来,前面都是土路不好走了。”
“这怎么行,不合适不合适的,我经常走,没事的。”
“这不行,你这摔一下好久爬不起来的,这样,你上我对象背上,他壮实。”
酆鹤听笑了,轻轻一挥手,吴奶奶飘了起来落在酆鹤背上,酆鹤顺势勾住吴奶奶的腘(guo)窝往上颠了颠。吴奶奶愣了下,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上来了,两个手撑着酆鹤的肩膀,慢慢的笑了出来,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高兴是在什么时候了。
吴奶奶笑着给酆鹤指路,四人按照路线走到了一片坟地,吴奶奶拍了拍酆鹤的肩膀。
“小伙子,到啦,谢谢你们了。”
“老奶奶是来看亲人吗?”
“嗯……是啊,来看我的儿子还有儿媳妇。”
吴奶奶走到里面的一个双坟包处,用衣袖擦了擦碑上的照片,焦爻站在吴奶奶背后,看着碑上的照片,一个是眯着眼睛笑的灿烂的年轻男子,一个是面带笑容的年轻女子。但是焦爻感觉有些奇怪,这个墓里面……不像是有东西的样子啊!
转头看了看酆鹤,酆鹤对他点了点头,焦爻走到吴奶奶边上蹲下,轻声询问。
“老奶奶,您儿子去世多长时间了?”
“五六年喽,走也好啊,不用一直受苦,换个好人家待着吧。”
“嗯?受苦?”
“是啊……”
吴奶奶倚靠在墓碑上,摸着地下的砂石,陷入回忆。
墓碑上面的男女是她的小儿子和小儿媳妇,小儿子当年小的时候得病,但是家里没有钱去好的医院治,就抱去了村里的赤脚大夫那边打针。大夫说要打三针,孩子他爸嫌麻烦,就让大夫给他下点重药,最好能一次性治好的,给了一百块钱。
大夫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把三天的计量一天给打了,孩子他爸给完钱就走人了,只剩她抱着小孩在那等,大夫说保险起见,一个小时给一针。前两针还好好的,第三针就不行了,打完孩子就开始吐,然后口吐白沫。
她慌啊,喊大夫救人,但那个大夫本来就是一个瓶子半瓶水的水平,看见小孩吐白沫了,也慌了神,各种靠谱的不靠谱的往上用。最后孩子是救回来了,但是带回家没几天发现孩子的腿不会动弹了,本来都会爬的,现在只会在床上挥着小手哭。
家里人都没太在意,只有吴奶奶上了心,在家把活计干完,就上床上抱着孩子的腰想让他动弹。但是孩子的下半身一点不带动弹的,像是瘫痪了一样,这下给吴奶奶吓得够呛,抱着孩子就去找赤脚大夫。
赤脚大夫大概的检查了一下,挠挠头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扒拉两下小腿,站起身拍了拍手。
“没什么事,你多锻炼锻炼他就行,这还小呢。”
吴奶奶不太相信,想要带孩子出去上外面看,吴爷爷立马横眉怒目的看着她。
“呵呵,我看你是送出去看病是假,想跑出去才是真吧!”
说罢也不等吴奶奶说话,一巴掌就抡了上去,还用家里的锄头往吴奶奶身上砸,直把吴奶奶打个半死才罢休。对着吴奶奶啐了口唾沫,拎着刚刚打人的锄头出门去了。吴奶奶躺在地上一直到下午才爬起来,熟练的从小柜子里掏出跌打损伤药,还有紫药水往身上涂。
蓬头垢面的将自己身上的伤处理好,深深的叹了口气,对着紧闭的房间自嘲的笑了笑,自身都难保,还怎么顾得了你哦。小儿子叫吴知恩,吴知恩越大越能看出不对劲,下半身像是真的不能动弹一样,家里人也奇怪,掏了点钱上镇上的医院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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