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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妮感觉浑身很热,她知道自己又发起了烧。

难道是西弗勒斯给的魔药过期了?他说从斯内普夫人那里拿的,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但耳朵都冒烟了,应该是没问题的啊。

佩妮胡思乱想着,脑中闪过一道白光,她的意识进入了一个纯白空间,发热的脑子变得清醒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脑子里?”佩妮看着眼前不过六七岁的白裙小女孩,疑惑的开口,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都一一的否决。

那小女孩用头发编着辫子,随后变出个漂亮的花环戴在头上,活像个小天使。

“我知道你是谁,文乐。”小女孩蹩脚的念出一个中文名,笑的一派天真,淡色的眸子复杂的望着她。

佩妮,不,是文乐瞳孔一缩,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人喊过她了。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她厉声冲着小女孩问,如果她有实体,估计身体都在发抖了。

小女孩嘻嘻一笑,也不管文乐的暴躁,围着她开始转圈圈。

“啧啧,这就是我长大的样子吗?真好看。”小女孩将花环戴在佩妮的头上,小声的说着。

文乐闻言一愣,眯着眼望向凑近的小女孩,发现那张脸异常的熟悉,就如同她看到的老照片一样,那属于原本佩妮的面容在记忆中浮现。

“是你……”文乐嘴唇嗫嚅着,最后说出一句,“你是来要回身体的吗?”

小女孩开心的笑起来,很高兴文乐能认出她,紧接着又变得伤感起来。

“我不想回去,爸爸妈妈这么久都没认出你,而且我也不喜欢他们了,”小女孩皱着鼻子,眸中带着水雾,“当时我掉进水里就已经死了,寄居在你的灵魂这么些年,也是我的幸运……”

文乐有些莫名,寄居在她的灵魂里面?那为什么她感觉不到?

小女孩看出文乐的疑惑,揉了揉眼角,“我占据的地方很小的,平时很小心,没有触碰到边缘……”她用手指比划着,想起什么似的叹了口气。

“我在几天前在记忆边缘走动,昨天突然被撞进了你的灵魂深处…即使只是几秒钟…也出现了排斥反应……”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你在灵魂里可以看见外面发生的事吗?”文乐虽在反问,但语气里充满了肯定,“所以,我持续几天的发烧和你有关系?”

小女孩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不知道在回答哪个问题,眼睛偷偷的看她,欲言又止。

文乐疑惑的回望,不知道小女孩怎么了。

“我从你的灵魂深处触摸到了些记忆…没想到我长大后会变的那么歇斯底里…”小女孩扭捏的说,脸颊红扑扑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有孩子后,你不要再那么溺爱他了……”

文乐莫名其妙,她现在的身体才十二岁好吗,说起孩子还太早了点吧?

“算了,说这么多不如你自己去看,反正都是你的记忆。”小女孩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死去太久,又在你灵魂里活这么久,我的灵魂变得很淡了……”

文乐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这个小女孩可是身体真正的主人呢,即使言明放弃了身体,但要是后面反悔了。自己要是能回到21世纪还好,回不去的话连孤魂野鬼都做不成。

“现在就是一体双魂的局面,你没有吞噬我,我也没去融合你…这样会造成身体崩溃的…”小女孩解释着,这是她昨晚忽然懂得的知识。

而且……她眼神飘忽的看着文乐,生活在一本童话故事书里面,长大后还成为了救世主的恶毒长脖子姨妈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我落水的原因是因为莉莉的魔力暴动…我并不怪她,那时候她也才五岁…”小女孩脑海中回放爸妈对文乐如同记忆中一样的忽视和对莉莉的偏爱,心情低落的说,“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你有能力了,就搬出去住吧,我也喜欢一个人待着……”

文乐听到小女孩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升起莫名的伤感。

“你要走了吗?”文乐不舍的问,这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知道自己来历的人了。

小女孩看看文乐,轻轻的点点头。

“文乐,我能感觉到我的灵魂在逐渐消散……”小女孩握住文乐的手,眼神真挚的看着她,“即使是被命运注定的人物,也可以做出改变哦,我相信你可以的!”说完,还用左手比划了个加油的动作。

文乐浅浅笑了笑,张开双手拥抱了下小女孩。

“你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她抿唇问。

小女孩眸子闪了闪,命运回答她这个问题,“我要离开了文乐,现在你的人生只属于你,我希望你过的幸福快乐!”

文乐还想再说什么时,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她被蹬出了那个纯白空间,清新的脑子又变得混沌起来,脑中闪过些似是而非的画面。

“医生,我女儿情况怎么样?怎么还没醒?”

“患者发烧到39.8度,已经打了退烧针,没有醒是输液的药有安眠作用……”

“妈妈,姐姐为什么睡了这么久?明明昨天都好好的……”

在一阵嘈杂声中,佩妮强忍住头中撕裂般的疼痛,张嘴吼了句,“别吵了,烦死了!”

四周静默了一瞬,继而变得更加嘈杂了。

“医生,医生8号床的病患醒了!”

“佩妮!别睡了!回家!”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处何处,被这么一吵,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隐约察觉有人用东西擦着自己的脸颊和嘴唇。

佩妮陷入沉睡,眉头因为发烧皱的死紧,她感觉自己梦回21世纪,纷杂的回忆中一些熟悉的名字浮现出来,让她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入眼的便是泛黄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在鼻尖萦绕。

佩妮现在全身酸软四肢无力,床边围着帘子,身边也没人看守,她的喉咙干的冒烟,连喊人都做不到。

“哦,天哪,你终于醒了,你可是足足晕了三天!”小护士惯例来查房,便看见了瞪大眼睛的佩妮,惊喜的喊道,“你要是再不醒,医生都以为你得疯牛病了!”

“渴…水…水…”佩妮舔舔干裂的唇,吃力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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