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次是新冠疫情期间,多个赛会被取消或延期举行,旧的项目遇到结款危机,尾款迟迟不能到账;潜在项目又不能放弃,需要持续投入,公司面临巨大资金压力。加上之前公司账目不清,在代账公司之外,公司内部的财务由股东、副总萧衍兼任。为了公司更健康发展,东方燕听了朋友的建议,单独聘请专职会计,让萧衍不再兼管财务。不久公司内部出现危机,萧衍一方面悄悄成立新公司,另一方面主动提出赴腐都,负责新项目的统筹。腐都项目由东方燕的老领导推荐,前期衔接不错,如果没有疫情,项目应该早已结束。东方燕自我感觉良好,认为多个项目齐头并进,自己分身乏术,萧衍能去挺好。另外根据她的要求,在他带走的两名老员工基础上,又在当地租了办公室和住房,招募新员工,协助他全力以赴争取这个项目。期间,东方燕除了萧衍请求协助和支持之外,全部交由他全权负责。
直到之前的一个项目尾款结清了,按照计划要进行项目分红的时候。萧衍提出将原定的1:1项目分红改为2:1,因为觉得那个项目他付出更多,贡献更多,甚至提出购买东方燕的股份,否则就让东方燕购买他的股份,而且态度很坚决,想了两天后,本着好聚好散的原则,东方燕出钱购买了萧衍的股份,结束这段合作,并且主动放弃了腐都项目。然而没想到汕头晋江项目接连因新冠疫情被取消,三亚项目被延期,原本为赛会高峰期提前储备的人才突然间显得臃肿,公司经营压力陡增。在杭州亚运会结束后,东方燕又再次回到晋东南大杨庄,疗伤,几天后又再次踏上征途。
大杨庄,是东方燕出生成长的地方,也是内心的精神家园。2006年,东方燕意外到北京之后,最初曾跟高中同学老杨一起短暂借住在中科院地理所后的小白楼,后来老杨去武汉进修计算机,加上小白楼要拆,东方燕便与之前同住小白楼的三个人一起在北沙滩八号院合租了一套房。后因缘际会加入奥组委,无意间开启大型运动会的事业之路。那年在冬奥组委上班时,无意中发现附近有一个地方与家乡同名,感到格外亲切,无意中萌生了如果定居北京就在此买房的念头,尽管早已过了三十而立的年纪,甚至将近不惑,无奈赚的钱实在少的可怜,离在帝都买房遥遥无期。只能在各处流窜租房,东到通州,西至苹果园,南到怡海花园,北至天通苑,尤其集中在五道口、知春路、亚运村、大屯等地。东方燕在北漂的日子里,对于家的渴望日益增加。
东方祥云对于买房的记忆也很深刻,自己小的时候,因为东方燕和李非工作都比较忙,所以曾经有段时间将东方祥云寄居在姐姐东方静的家里。东方燕的姐夫李伟在一家县属煤矿当副矿长很多年,有一男一女,外甥女李璐1998年生,外甥李璠2008年生,与东方祥云同龄。两个人正好玩的来,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在一个学校,后来东方祥云考了深大,李璠则去北航。东方祥云小时候与父母聚少离多,之后自己后来出国留学和工作,尽管假期会跟爸妈在一起,但总体而言,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东方燕和李非深感愧疚,一直想早点多攒点钱,买一套房,让一家人团圆。
东方燕和李非对于姐姐姐夫的帮衬一直牢记在心,没有他们的支持和协助,他们俩也不可能在外东奔西走的忙碌自己的事业。很多亲戚朋友对于东方燕40多岁了还没有买房非常不解,甚至有点讥讽,也有好心的长辈多次劝东方燕放弃折腾回老家,叶落归根嘛,或者换一个城市定居也可以,北上广压力太大,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其实东方燕不是非要在北漂,换一个地方也可以。起初是因为作为大型运动会的从业者,北京的资源丰富,对于事业帮助较大;之后更是因为集团重组后,所有的事业和未来都跟集团绑定,离开北京就等于放弃一切,他不甘心。就像之后买了房子,有得就有失,带来稳定的同时也被房贷所困扰。
小时候东方祥云不理解,直到自己即将留学回国那年,面临与尔玛云娜的结婚时,才意识到房子的重要性。幸亏在多年多个城市的辗转奔波之后,尤其是随着奥友公司及之后集团重组之后的努力,东方燕在知天命的年龄终于在北京的五环之外,在与故乡同名的小杨庄买了一幢自己的房子。房子虽然小,甚至有点老旧,但是毕竟结束了不停搬家,四处漂泊的日子,有了自己的家和归宿,更重要的是让儿子结婚有了婚房。拿到房本的那一天,东方祥云兴奋无比,特意请老爸老妈吃了一顿大餐。
其实,当时除了小杨庄,还有另外一套房,小区环境和房屋条件更好,价格也更适合,但是东方燕执意选择小杨庄。李非抵不过东方燕的执拗,勉强同意,待到后来雄安有机会,东方燕夫妻决定把北京的房子留给儿子东方祥云,夫妻俩去了雄安,本来东方燕发现新区附近有一个镇,搭新区的顺风车发展也不错,跟东方燕小时候生活的镇同一个名字“杨村镇”,想旧事重演,结果这次被李非给坚决反对。最终在郊野公园边上买了一套房子。俩人年轻的时候都喜欢运动,爬山跑步骑行,后来年龄大了,东方燕跑步的习惯还是坚持下来,而住在郊野公园边上,有山有水有绿道,两个人也有更多的时间一起遛弯,边遛弯边唠嗑是夫妻俩一天很享受的时光。不过,老两口有机会还是会一起回山西、贵州转转,那是彼此的家彼此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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