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外的钟泽被钟业的疯狂吓得怔在原地,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钟九看到自家少爷这个样子,走过来,拍拍钟泽的肩膀:“大少爷,您还是离开吧,您现在还不适合听这些!”
钟泽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但顿了一下,却又缓缓转过身子,看向钟九,满眼的疑惑和不知所措。
钟九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手让婢女拉着钟泽离开。
看着钟泽失魂落魄的背影,钟九长叹一声,又重新站在门口候着,仿佛从来没有移动过一般。
屋内,周青峰突然起身跪下来,把众人弄得全都愣在原地。
很快,所有人回过神,连忙起身来到周青峰身边想要将其扶起来。
大夫人眼角含泪,蹲下身子哭喊着:“父亲,你这是干嘛呀,快起来!你快起来!”
周青峰则是十分抗拒大夫人的搀扶,眼神充满乞求地看向钟业:“贤胥,就当我求求你,放他一条命,行不?”
钟业咬着牙缓缓起身,眼中有薄雾浮现,双手握成拳。一面是自己的孩子,一面是当初家毁族亡时一路扶持自己的恩人,钟业的心中左右为难,难以抉择。
见有希望将钟业说服,周青峰连忙乘胜追击,再次开口:“贤胥,将心比心,生离死别的滋味你也是知道的。当初你为了救亲家母,上门求助的心情,就是老夫现在的心情。能不能看在我老头子的面子上,抬抬手放了他?”
见钟业陷入两难的境地,内心痛苦无比,二夫人也不想钟业为难,扯了扯钟业的胳膊。
钟业转头看向二夫人,二夫人强忍泪水摇了摇头,声音哽咽着:“要不,算了吧……”
盯着看了二夫人好一会儿,钟业才无奈地说了声:“好吧。”
见钟业终于松口,大夫人连忙把周青峰搀扶起来。
等在椅子上坐稳,周青峰一脸严肃地说着:“这件事是老夫对不起你,都是老夫的罪过,回去后,老夫必定狠狠鞭策周海,让那逆子不在外面惹是生非,牵连家里。”
钟业却是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岳父且慢,周海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你想如何?”
听到这话,周青峰又变得激动起来。
钟业却似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地说着:“我会和县令大人打招呼,放他一命,但是周海这顿官司是吃定了。”
周青峰抬起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钟业挥手打断:“我已经留他一命,若是岳丈不满意,那就别怪小胥一点情面都不讲了。”
房中没人再说话,顿时变得十分安静,就连院中仆人说的话也模糊地传进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夫人才缓缓说道:“父亲,二弟能留一条命也好,我送您回去吧!”
周青峰点点头无奈地起身,和钟业打了招呼后,便被大夫人搀扶着离开。
房中只剩下二夫人和钟业两人坐在椅子上,沉默无声。
终于,二夫人出声打破了沉默:“夫君,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钟业长出一口气,伸出手抚摸着二夫人的脸庞:“是我连累你了,不能给你和孩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二夫人强撑笑脸,不想让钟业担心:“夫君已经尽力了,妾身是知道的。若不是道长相助,恐怕孩子早就没命了,我们可要好好谢谢他。”
“这是自然。”
静安居
砰!
周青峰站在桌子旁,抓起茶杯就摔在地上,几乎是咆哮着怒吼:“你们是猪脑子么?整天都在干什么?都他妈的不想活了?”
等周青峰怒气稍减,大夫人才壮着胆子开口:“本来都是计划好的,整件事最后由雪娘顶罪。可谁想到突然冲出一个老道士横插一刀,把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周青峰皱着眉头问:“哪里来的道士,竟有如此本事?”
“听说是云游四方的道士,就是他出手解了鬼医的销魂香,救了那贱人的孩子。”
周青峰板着脸,冷静地分析着:“能解鬼医的销魂香,这道长不会是一般人物。不过雪娘又为何反口,还把小海牵连进去?”
大夫人:“暂时还没查清楚。”
“什么!你呀,你呀,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唉呀……”
周青峰被气得抬起手不停地指着大夫人,最后也只是无奈地叹息。
短暂的沉默后,大夫人才继续说道:“等小海的判决结果出来,我们再仔细查查为何雪娘会突然反悔,免得阴沟里翻了船。”
深夜,雪娘家中
周柱带着几人,脸蒙黑色方巾,悄悄翻进雪娘的院子。
抬眼望去,只见屋内漆黑一片,房门被门栓挡着。
周柱拿出匕首一点点地将门栓撬动。
轻轻推开门,借着淡淡的月光,几人潜入房间,找到雪娘和六子。
冰冷的匕首贴在雪娘的脖子上,几个巴掌便把雪娘惊醒。
“别动,若是出声,杀了你儿子。”
看着匕首架在儿子脖子上,雪娘被吓得眼角含泪,不敢动弹。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玩心眼,一起送你娘俩上西天。”
雪娘不住地点头。
“为什么在县衙大堂临时反水?”
一听是关于之前的案子,雪娘吓得不停摇头,不敢说话。
“快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就要动手把六子的拇指砍下。
雪娘激动地喊着:“我说,我说……不要动我儿子!”
周柱挥了挥手,让那大汉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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