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不过两月余,他竟是已经能徒手打死熊瞎子,若非其天生神力,放在谁的身上也难相信。
一觉睡醒,刘赤亭如往常一般练拳,但却死活找不到昨夜那种感觉。
范老伯得了二十两银子,于今晨离去。
这次给钱,刘赤亭倒是给得干脆。
结果与胡潇潇走入山谷之中后,刘赤亭便有些后悔了。
“钱给多了。”
胡潇潇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寻常银子而已,要是在我家,我给你用银子盖房!
“你个财迷,范老伯人不错,况且咱们采药用不完的,一株也能卖几十两啊!他老人家不知道而已。”
刘赤亭摇头道:“不是的,来的路上莫嘲人说,蜀中粮价按米算,石三十文,斗三文。关内山上再贵,石六十文没地方去了。如今一两银子可兑千七百文。一两银子省着点够花大半年了,二十两……多半要进城才能兑开,我怕给老伯惹祸。”
这么一说,胡潇潇就明白了。
她呢喃一句:“明白你的意思,怀璧其罪嘛。不过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会想不到?就别担心了。你练武之后气血一日旺过一日,是那些山兽眼中的美味佳肴,防着点儿。”
刘赤亭点了点头,可是忽然又感觉到胸口一阵炽热。
此时胡潇潇忽然呀了一声,快步跑去一处石壁。
刘赤亭转头看去,这草药他也认识。那是一大片的千年健,不远处也有许多不该生长在此地的药材。
少年人皱了皱眉头,轻声道:“千年健喜好温暖湿润,此地在山上峡谷,怎么会长这个?”
胡潇潇笑盈盈道:“那鬼晓得,采了再说。”
可是到现在,她也没告诉刘赤亭,那个淬炼体魄的法子会很疼,不知道刘赤亭能不能扛得住。
刘赤亭却见胡潇潇采药时,只挑年份够的,绝不多采。况且她总是一抬手,药草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往前又是约莫一里,山谷豁然开朗,雾气也逐渐变得浓郁。
胸口那股子炙热感觉只增不减,却跟遇到大蛇与女鬼时那般感觉,有些不一样。
于是刘赤亭说道:“打从到了那个村子,我就感觉胸口炙热,玉笔没有发光吗?那女鬼出现时我也是这样,但你胸口的玉笔发光了。”
胡潇潇全然不当回事,倒不是自大,而是刘赤亭的见识与她,天差地别。胡潇潇知道,二境巅峰在这流放之地,已经顶天了。
“有莫嘲人在,三境之下无需担心。安心采药,今夜就帮你炼体。”
她回头看了刘赤亭一眼,水灵灵的一双眸子眨了眨,试探问道:“要是会有点儿疼呢?”
刘赤亭走去不远处,摘下一株防己,笑着说道:“疼我一般受得了,受不了估计会晕过去。”
胡潇潇回过头,心说用了这药……你可就昏不过去了。
此地的确是一处宝地,却也没见多少山兽,甚至连昨夜那鸟兽叫声都听不到。不多一会儿功夫,两人已经采足了需要的药材,甚至盈余不少。
胡潇潇是越走越上瘾,还要往前面去。
刘赤亭赶忙出声阻止:“范老伯说了,我们至多进来一里地,不要再进去了。”
哪成想胡潇潇撇了撇嘴,“你怕啊?怕就别来呗。我身上禁制需要宝物才能解除,此地神异,我不去看看能行吗?”
都不给刘赤亭多说话的机会,胡潇潇大步向前,没有半点儿回头意思。
没法子,刘赤亭只好紧跟在其身后。可是他总觉得心神不安,胸口那时不时就出现的炙热感,让他始终绷着。
忽然,前方一声:“哇!”
吓了刘赤亭一跳,他赶忙走上前去,却见胡潇潇如同见着宝物一般,哈喇子都快掉出来了。
刘赤亭疑惑道:“不就是一堆草么?至于这么高兴吗?”
胡潇潇白眼道:“你知道个啥?这东西要是年份长一些,放在海外,一根就能换十马车金子!”
一听这个,刘赤亭一下子来劲儿了。
弯腰连忙薅下几根,之后才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金贵?”
胡潇潇眼睛直放光,呢喃道:“有些修士需要忘却前尘后世才能破境,生洲有一眼泉,那泉水喝下去就能绝情断欲,忘掉前尘。本是给一些看破红尘的人准备的,但有些人投机取巧,喝下泉水,破境之后在服下以此药炼制的红尘丹,便能想起旧事。但这可珍贵,我家也没几……没几个人见过。这叫红尘草,只长在聚窟洲与凤麟洲深处,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不过年份有些浅,但也很值钱了,一株少说也值个十枚白泉了。”
刘赤亭一脑袋浆糊,疑惑道:“聚窟洲?凤麟洲?白泉?”
胡潇潇解释道:“海外有十洲,聚窟洲是妖族聚集之地,传闻有八境大妖,是人族死地。凤麟洲嘛!也是十洲之一,但传说谢绝外人进入,所以海外能见到的红尘草都是聚窟洲而来。至于白泉……就相当于你们的铜钱吧。”
刘赤亭问道:“那你是哪洲人?”
可胡潇潇并无答复,忽然转头看向迷雾中冒着热气的小溪,自言自语道:“这水是热的?”
明显是不想答复,刘赤亭便识趣没有多问。
倒是这小溪,伸手进去一探,居然烫手?
或许这就是此地能长这种本不该有的药的缘故。
刘赤亭突然觉得胸口炙热难耐,连忙扯开上身衣裳,咬着牙往胸口看去。
此时刘赤亭才发现,自己的胸口,有了个圆形烙印,就像是方才将将烫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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