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仪仗队停在驿馆暂歇,冯姝月仍是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满心里喜滋滋的,全是崔瑜那句“确然如此”。
看来她重生之后,果真是占尽了优势,连前世阖宫人人信服的崔贵妃都亲口承认她不及自己了。
冯姝月好像已经看到了凤冠在朝自己招手。
“儿臣敬母后一杯,多谢母后开恩,允儿臣等沾您的光,去行宫一开眼界,”宝庆长公主席间起身朝太后举杯,接着将俏皮目光移向冯姝月。
凑趣道:“母后您瞧,冯家姑娘得此机会,都开心成什么模样了。”
冯姝月听得一阵恼恨,只觉得一上午的好心情都被面前这个没有眼力的劳什子长公主给毁尽了。
什么一开眼界,那行宫她都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区区一个长公主,为了讨好太后,竟然敢拿自己做筏子,等她做了贵妃,不对,是做了皇后,看她做了皇后怎么整治她。
冯姝月压着火气站起身,朝太后笑着福身道:“长公主殿下说得极是,太后娘娘恩典,臣女感激备至。”
“也就是你,才会这样没出息!”太后饮下宝庆长公主所敬之酒,笑嗔道,“你们也少听妧姐儿胡说,冯姐儿,你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了,说出来,让我们也跟着乐呵乐呵。”
“太后娘娘哪儿的话,”冯姝月赶紧道,“臣女跟殿下一样,都是真心感激太后娘娘允准臣女等伴驾行宫的恩典,满心里都在期待着一睹行宫风景,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想起旁的趣事儿啊,不过——”
她灵机一动,回想着行宫的景致道:“太后娘娘既然问起,臣女倒是想了一首诗出来,临时拙作,全当是给娘娘添个笑料解闷了,请娘娘看看臣女想象中的行宫,跟实际上的行宫,有没有相似之处。”
太后一时也来了兴致,点头道:“说来听听。”
冯姝月信心满满,当即一礼,脱口便又是一首七言律诗。
“果然是好诗,怪不得京中都传冯家姑娘得了大机缘呢,儿臣看,竟然活像是文曲星附身了!”宝庆长公主当即笑道,“不过母后,儿臣怎么听着这诗像是写春景的呢,这会儿咱们可看不到春景了,儿臣能不能请这文曲星再做首应景的来?”
冯姝月险些忍不住火气。
她何时得罪贺呈妧了,拿自己做筏子不说,还专拆自己的台!
这一会儿功夫,让她去哪里再找首既像广梁行宫,又能应上秋冬景致的诗!
“长公主殿下这个提议真好!”褚妙清眼看着冯姝月笑容僵住,忍不住起身道,“太后娘娘容禀,冯姑娘路上还提议要跟臣女们玩飞花令解闷呢,可臣女等才疏学浅,怎么敢在冯姑娘面前卖弄,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请娘娘再令冯姑娘多做几首,让臣女等开开眼界吧。”
冯姝月听得面色青一阵紫一阵,恨不得撕了褚妙清的嘴。
一个破落户,前世连六宫的门都没有机会踏进去,如今竟然敢蹦出来跟自己叫板,真是给她脸了。
她强笑两声,祸水东引,“臣女多谢太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抬爱,可是褚姑娘也太自谦了,什么才疏学浅,臣女旧时可也常闻各位姑娘才名呢,太后娘娘,您何不令大家各赋一首,寥解闲情呢。”
她就是做不出应景的诗,也不能一个人丢脸,反正这群人没一个能写出此等佳作的,只要大家都做,魁首自然还是自己。
冯姝月满腹信心,自认绝对能胜过崔瑜,一时忽略了太后若有所思的神色。
太后身侧的贤太妃却没有错过,她眼珠微转,当即捂嘴笑道:“了不得了,竟像是闯进贡院了,娘娘,您快饶了臣妾吧,臣妾可是最瞧不得考较学问了,再这么着,臣妾可要告罪回去,一个人关起门来尽情用膳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