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德,咱们是先锋,更是初战,胜败对士气至关重要,万不可意气用事,更不可逞匹夫之勇。”
见张飞目露凶光,张辽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打算,连忙开口劝道。
“文远放心,我自会见机行事。”
张飞嘴上说着,手中蛇矛却被他攥得更紧了。
见此,张辽叹了口气,也不好再劝,毕竟他和张飞的关系还没熟到那份儿上。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有士卒飞马来报。
“将军,前方十里出现敌军踪迹!”
“果然来了!”张飞兴奋大笑道,“再探!”
“遵命!”
士卒抱拳大声应道,调转马头而去。
“翼德,敌军不远,咱们理当摆开阵列,以逸待劳,此战才有胜算。”张辽立刻开口劝道。
根据张飞刚才的亢奋表现,张辽认为他绝不会在此干等,之所以还是劝了一句,无非是尽自己身为副将的责任罢了。
可哪知张飞却一反常态,点头大声道:“文远你说得不错,传令下去,全军摆开阵列,步兵持盾在前,弓弩手分作两翼,骑兵在后,伺机而动。”
闻言,张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翼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静沉着了!
大概是洞悉了张辽的想法,张飞哂笑道:“俺老张的确是立功心切,但又不傻,他郭汜自己冲上来送死,难道我还上去拦他不成。”
“翼德高明!”
这个说法倒是把张辽逗笑了,随口夸了张飞一句,便上前排兵布阵去了。
张飞能探查到郭汜的动向,郭汜自然也知道了张飞的位置。
当斥候向他禀报此事时,郭汜忍不住大笑出声。
“贼军倒是有些勇气,居然敢出城与我野战,来了多少人?”
本以为是场攻坚战,谁知道系统忽然下调了难度。
“小人不知具体数字,但队伍旗帜来看,应当有数千人。”士卒答道。
“好,传我将令,全军加速前进!”
“遵命!”
郭汜的应对方式,足可称得上狂野。多年在凉州作战的经验,让他对麾下骑兵有着近乎盲目的自信。
跟我西凉铁骑野战,最终只能化作马蹄下的肉泥!
在郭汜疯狂冲锋下,两军的距离渐渐近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郭汜已经隐约能看到远处张飞的大纛了,不禁精神一振。
“传令下去,全军冲锋,撕碎敌军!”
郭汜一声大吼,从身旁亲兵手中接过了自己的兵器,正是一柄镔铁长刀。
此刀伴随他征战多年,因为杀的人太多,刀身已经有着微微的豁口,在此刻正午的阳光照耀下,刺得人眼睛生疼,正如郭汜此刻的表情一般锐利。
初战的重要性郭汜自然明白,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身先士卒,以求鼓舞士气,将对面的张飞所部一波冲垮。
“儿郎们,随我杀!”
郭汜纵马越众而出,大吼道。
进攻的号角随之响起,五千西凉军发出了惊天动地般的咆哮,化作一股黑色洪流开始了高速冲锋。
“这些小婢养的,以为吼的声音大就能赢吗!”
对面,张飞满脸不屑道,同时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望着滚滚而来的漫天烟尘,张辽表情愈发凝重。
“这是西凉军最擅长的骑兵冲锋,威力极大,翼德不可轻敌!”
“我当然知道,这些各西凉蛮夷,就会靠着浪费战马来显摆。”张飞满脸不屑道,“只要挺过了第一波冲锋,后面他们就是一群羔羊,任咱们宰割!”
张飞的口气虽然不屑,但还是掩盖不住那股浓浓的嫉妒。
凉州盛产战马,号称西凉大马,这也是凉州军事实力强的原因之一。作为战马的原产地,西凉军的骑兵,几乎可以做到一人双马,甚至是三马,可谓无比奢侈。
在这个没有双马镫的年代,骑兵的突击能力其实非常有限。郭汜这种战法虽然强,却对战马损耗极大,这让过惯了紧巴日子的张飞十分嫉妒。
“翼德竟也懂西凉军战法?”张辽有些惊讶道。
“那是自然,昔年我随兄长征讨黄巾时,曾见过这种战法。”张飞笑道,口气中略带一丝得意。
眼看郭汜军的冲锋越来越近,阵阵马蹄声卷起漫天尘土,对自己麾下将士们产生了极大的震慑,张飞赶紧通告全军。
“不要慌,传令弓弩手立刻箭矢上弦,但敌军不到射程范围内,千万不可放箭!”
纵然这般危急时刻,张三爷依然不忘勤俭持家的本色。
郭汜军越来越近,山呼海啸般的马蹄声也越来越响。
终于,郭汜大军冲进了三百步之内。
“放!”
张飞一声大喝,两侧弓弩手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指。
下一刻,漫天箭雨倾泻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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