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萧宁收拾了兵刃细软,带上干粮向西寻去。山路难行,他走走寻寻又不敢展轻功急奔,翻到岭上已近晌午了,坐在山顶掏出干粮,向西放眼望去,却仍是山连山,岭连岭,一眼看不得尽头。
萧宁嚼着干巴巴的干粮,灌上了几口凉水,暗自皱眉,当时来的时候想的简单,就好像到了就能一把抓着了似的,到这会儿却连个目标都没找到,在这万千山岭中就跟瞎子一样,却也着实让人泄气。
吃罢了干粮,又喝了几口水,萧宁起身掸了掸衣服,心说现在总还不是放弃的时候。吸了口气紧了紧腰带,翻过岭头又往西行去,这一走又是几个时辰。眼看红日西坠,萧宁摸了摸身上的干粮,一时也没打算回去。
等到红日落下,一只野兔也落到了他的手里,在山上找了块干爽宽阔的地方架了堆火,自顾烤了起来。
一会儿青烟袅袅,肉香味已飘散出老远,惹得远处兽嘶狼嚎不断,别看萧宁年龄尚幼,这一路也是刀头舔血过来的,闻声也只是冷嗤一声,心道正嫌一只兔子肉太少呢,巴不得再有送上门的。
等到肉上的盐巴都溶了进去,他也自顾伸手撕下一条兔腿啃了起来。正在这个功夫,背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萧宁双眉一皱,暗聚内力,一只手已暗中握住了刀柄。
这时就听背后来人朗笑一声:“这位小兄弟好兴致,不知我二人来搭个伙可否?”
话说着从背后转过一个鹤发老者,精神矍铄,身形硬朗,手拿药锄,背背药篓,领了一个萧宁差不多年纪的童子走了过来。
后影看萧宁几近七尺的身形宛青年,转过来老者却是一愣,就算这几月来往返厮杀,风餐露宿,明眼人一看这也是个不大的少年。老者怎么也没想到敢独自坐在这荒山野岭的人,居然只有这般年岁,一时倒也不知怎么搭话了。
萧宁仔细一看,见只是一对采药的师徒倒也放下了三分戒心,起身行了一礼,“长者至,礼当相迎,若不嫌弃就请席地而坐吧。”
那老者倒也洒脱,谢过一声,也不做作与那童子在火堆对面坐了下来。这本已是夏初春末,天气渐热,可这山上露气仍重,山风一起倒也有几分清冷。这二人靠近火堆取了取暖,各自拿出干粮吃了起来。
萧宁撕下半片野兔,将剩下的半片递与老者,老者连道不敢,萧宁却笑说无妨,出门在外理当相互照应,老者这才收下与童子分食。
等三人吃罢,老者抹了抹嘴向萧宁道了谢,这才问道:“小兄弟看年纪不大,独自一人在这深山中又是欲往何处。”
萧宁微一沉吟,叹了口气说道:“不瞒老丈,我是从中原来到这巴蜀的,本是奉师命来寻失散数百年的师门,不想在这深山中迷了路,兜兜转转到了此处,天色已晚也只得在此歇息了。”
“哦?不知小兄弟的门派叫何名,老朽常在这山中采药,到也去过不少地方。”
“那就有劳老丈指点了。”萧宁抱拳一礼,“据祖师留下话来,门派似乎叫药王谷。”
“药王谷?”老者手捻须髯,皱眉苦思良久,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方圆百十里老夫都曾走过,却是没见过这个‘药王谷’。”
萧宁听罢,又是一阵失望,像这采药之人长年行走于山林之中,都没见过药王谷,却又让他向何处寻去。
老者想了一阵又说道:“小兄弟你也不必着急,听父辈提起,百十年前此地有过一场地动,后来有不少村落迁移了,也许贵门也已搬出了这山岭中也不一定。”
“嗯。”萧宁心中已是不抱希望,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老者也没在意,只是微微一笑,接着道:“小兄弟若是还想在这山岭寻找几日,当听老朽一句,切切不可再往西走,若去也需绕开一二十里再说。”
“老丈,这是为何啊?”萧宁奇怪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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