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桥到了裴府,声称自己是裴砚知的同僚,也是裴砚知最好的兄弟,听闻裴砚知告了病假,特地前来探望,并且还有些公事要和裴砚知沟通。
老太太自然不能把人拒之门外,客客气气地领着主仆三人去了裴砚知的房间。
陆溪桥一进门,先搂着裴砚知声情并茂地哭了一回,然后就吩咐两个小厮,把他带来的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床单被褥换洗衣裳,说是要打个地铺住在这里照顾裴砚知。
老太太很是无语。
起初她还以为陆溪桥大包小包带的什么礼物,没承想竟是衣服被褥。
这种情况的客人她还是头一回碰见,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一旁的刘玉婵也看傻了眼。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为了御史夫人之位献身了,这个姓陆的要是在表哥房里打地铺的话,她还有什么机会?
老太太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便强撑着笑脸,说自己儿子有人照顾,不敢劳陆少卿大驾。
陆溪桥的态度却十分坚决:“老人家您有所不知,砚知他从前救过我的命,我还欠他一个大人情,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走的,我要好好照顾他,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他拉着裴砚知的手,说得情真意切,眼泪汪汪。
恰好这时裴砚知醒了过来,看到他这个鬼样子,当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怎么来了?”裴砚知嗓音沙哑地问道,用力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砚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陆溪桥激动不已,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道,“别动,是穗和让我来的,她怕你被你表妹糟蹋了。”
“……”
裴砚知忍着恶寒,小声道:“就算这样,你也不必抱这么紧吧?”
陆溪桥嘻嘻笑着松开他,大声向他保证:“砚知,好兄弟,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不管你的。”
裴砚知:“……”
陆溪桥保证完,又一本正经地对裴老太太说,自己有公务要向裴砚知禀报,请她老人家暂时回避一下。
裴砚知从醒来就对老太太冷着脸,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老太太无奈,只得带着刘玉婵离开,心里隐约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正常来说,同僚也好,兄弟也罢,探病就探病,哪有直接在人家里打地铺的?
这个姓陆的奇奇怪怪的,不会是长公主派来的吧?
老太太走后,陆溪桥打发两个小厮去门外守着。
房门关上,裴砚知迫不及待地问陆溪桥:“穗和呢,她怎么样了?”
“据阿信说是被你母亲拘在后院了。”陆溪桥说,“不过你不用担心,她能想到让阿信找我过来,说明她并没有乱了方寸。
你目前就好好养伤,在你伤好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你,替穗和娘子保护好你的贞操,不让任何人玷污你。”
裴砚知:“……”
陆溪桥见他无语,自个哈哈笑起来:“老裴呀老裴,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行了,别笑了。”裴砚知正色道,“你想办法让阿信告诉穗和,让穗和不要为我担心,这几日让她照旧去揽月阁做事,她为长公主做事,母亲不敢阻拦她,这样也省得她待在府里被母亲刁难。”
陆溪桥啧啧两声:“裴大人还没成亲呢,就要学着如何在老娘和媳妇之间周旋了,这道千古难题,到底要如何破解?”
裴砚知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陆溪桥却是兴致勃勃:“我问你,假如穗和和你母亲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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