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都是苦命人,陈家婆娘为让丁大力的儿子赶紧跑,就被那些没天良的盯上了,赶上门来打杀,命大没在家,现在总算是好了,县太爷换了好几任了,不过跑了就没再回来。”老妪话匣子打开有些喋喋不休起来。
“陈大娘小时候我也见过,是个好人呐!”
“谁说不是呢?山里人本分,飞来的祸事,祸事啊!”老妪明显有些气愤。
“您老说陈大娘跑了,跑哪里去了?”桑沁笑眯眯的问道。
“听说是跑外县去了,也说不好,还有人说在县上大户人家里见过,说是做老妈子呢,反正她就一孤穷婆子,能活着有口气就成。”老者又插嘴道。
“好像是这么说,不过谁知道呢?”老妪补充道。
“二狗哥什么时候回来,我老想他了,来了请他喝酒去。”丁既安笑着说道。
“七八年没回来了,这臭小子,也不管老爹老娘死活,不晓得在哪里野着呢!哼!等回来了要好好问问他!”老妪有些生气的样子。
“我听说那个被打死的丁大力媳妇还活着,是吗?”丁既安问出是吗两字心里一阵抽紧,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前几年倒是听说过,听说老了有点神神叨叨的,好像是被赶出钱府了,这话说着有三年了吧,如今没听到过什么消息,命苦啊,大力没了,翠娘苦了一辈子,都是那帮子天杀的害的。”老妪忽然咬牙切齿说道。
“钱府?您老说的钱府是那个在京里做过官的?”丁既安知道钱姓当官就这一家。
“可不就是那家嘛,翠娘做了他家一辈子下人,临老被赶出府了,还不是老了讨嫌了没用了?这世道,人都没了心肝了,说起来我就气,哎哟!”老妪忽然揉着胸口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不过没揉多少下,忽然警觉,问道,“你们两个什么人呐?做什么问这些?”
“大娘,别担心,我们是好人,都是跟你们一样的穷人。”桑沁柔声安慰。
“哦,闺女,可别诓你大娘,我也是的,嘴巴也漏了,不说了,不说了。”老妪看看丁既安,还是不放心的摇摇头。
丁既安想到母亲流落在外,不知死活,心中大痛,想到姓钱的如此卑劣,气的直咬牙,心里已恨不得立即去斩杀他们。
桑沁心思敏锐早明白了丁既安的心思,拉着老妪的手笑道:“多谢大娘了,我和我哥也该走了。”
“走好,走好。”老者与老妪都笑着点头。
丁既安心中激愤,深怕控制不住自己,他一旦法力激发就会双目喷鬼雾,全身黑雾鬼爪狰狞,万一吓着两位老人不好,赶紧侧身闪过,转过弯角,本想去老房子看看,只在远处张望了数眼,看到墙倒梁歪,一片狼藉,心里酸痛,立即将桑沁一卷,一道烟窜入山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丁既安带着桑沁径直往里长家而去。
桑沁心思细腻柔声道:“丁大哥,若是要找什么人,要问人,你跟我说,我来问吧。”
“嗯,一会你问问以前的里长情形如何,年纪怕是有七十出头了。”丁既安清楚现在这副尊容实在不让人舒服,就点头同意让桑沁出面,但一番打听,很快了解到里长早已作古了。
本想打听袁班头的情况,看来还得先找娘要紧!
......
二人一路行,丁既安虽有些沉闷,桑沁尽量说些其他话题,让丁既安不要总想报仇之事,渐渐的丁既安心情也有所改善,与桑沁也说笑两句,总算没有太煞风景。
达丰镇乃县衙所在地。
镇上有二三千余户人家,在附近数十里内首屈一指了。
人一多,生意就好做,商贾云集,各色铺面十分兴旺,特别是每年冬至前后半个月,在达丰镇有山货集,更有许多人置办新行头,是镇上李家裁缝铺赚钱的黄金时节。
一到市集,桑沁问明方向,拉着丁既安就直奔裁缝铺。
这李家裁缝铺,光伙计就有六七人,老掌柜李裁缝一手裁剪绝活深受镇上富户青睐。
每个伙计要出徒正式迎客,至少要学五年,二年练口,三年练眼。
所谓练口乃是见人说人话,见鬼也说人话,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嘛,绝对不可得罪了客人,李家有明确规矩,绝不欺客,进门便是客,是客皆尊贵!
当然所谓人话如何讲的好,这就有不少绝密话术了,李家不肯透露给作者,这里也只能在言谈中自窥一二了。
所谓练眼则更紧要!虽说逢人赠美言,须先三分笑。
但若没有一双好眼,做买卖就少了精髓,对着要饭的推荐绸缎衣裳,对着大财主卖薄衫,你就是好话会说一箩筐,脸笑的抽筋,也赚不着钱,搞不好还要挨顿大耳刮子。
生意实在太好!
李掌柜没辙,把老婆儿子都叫拉来打个下手,给有头有脸的客人倒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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