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一会儿,大娘找来了。
原来,方柳氏打水回去,见自家粮少了,听二儿子说是方奶给了小叔,又见小叔去了二叔、三叔那边,一过脑子就知道了方季平憋着什么屁,便先来到了最近的三房这边。
见大娘过来,方临开口道:“大娘,是为了小叔拿过来的粮食的事吧?我家不缺粮,我爹、娘正说送回去呢!这样吧,要不将二伯、小叔家都喊来,一起处理这事,也算做个见证。”
如此坦荡磊落的态度,反倒让方柳氏不好说话了,她想了一想,一起解决也好,于是,喊来自家大房、二房、四房,包括方爷、方奶一大家子聚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方柳氏也没给四房留面子,不客气道:“当初分开的时候说的清楚,爹、娘和我们一起过,粮也各吃各家的,可现在又有人从我家打秋风。有些人说过的话,就跟放屁似的,不认了是吧?脸呢?”
‘好骂!真是言辞如刀,字字戳心!’
方临看了眼大娘,又看了眼方母口中闷葫芦的大伯——方伯显,最后目光落向小叔方季平身上,后者被骂得脸色青红交加,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至于大娘提到的‘当初分开’,他一回忆,就想起来了。
方家四房,除了地契没切割外,实质上已经分家,当初约定:大房给方爷、方奶养老送终,也占据大部分家产,其他三房各分五亩地,每年交赋税过后,再拿极小一部分给方爷、方奶,算是尽心意,其它时候各过各的,这是当初约好的。
“这是不逃难路上,特殊情况么?过后富余了我给补上。”方季平讷讷着,强自辩解道。
“老四,别怪嫂子说话难听。你说现在情况特殊,但这一两天就到县城了,别家能过,你家就不能忍忍?至于你说的补上,好!以前娘偷偷补贴你家的那一两二两的,你哪一次补过?”方柳氏直接老底都给四房掀了。
“兰子,都兄弟妯娌的,别说话那么难听。”方奶——方余氏最疼方季平这个小儿子,连忙出言解围。
“娘,你也没少偷偷给四房的安安东西吃,这我都知道,我说过吗?从没说过吧!可今天这事,老四过分了。”方柳氏怼天怼地,或者说对方奶也积压了不小意见,气头上对她说话也不太客气。
方奶声音一哑,脸色僵住。
方季平也是要脸的,更挂不住了,下意识想找二房、三房分担压力:“从娘那拿的粮食,我也给了二哥、三哥一份。”
这话意思是,也别光问我要,要拿回去大家一起拿回去。
方临家这边早说过还,方柳氏一眼掠过,看向二房这边。
“嫂子,这事我真不知道。”
方仲贵站出来,看向妻子:“这粮食确实不该拿,咱家也不能说话不认账,给嫂子拿出来吧!”
“我……”方王氏支支吾吾。
方仲贵意识到什么,声音一下子变得严厉:“说,到底怎么了,那粮食呢?”
“我送娘家了。”方王氏见实在瞒不住,一狠心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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