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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的情况需要清气泄热、解毒活络,她本来要用的方药是生石膏、知母、苍术、板蓝根、炒栀子、连翘、炒杏仁、丹参、鲜茅根、生甘草。

考虑到崔家的情况,又用黄连、芦根替代了炒栀子。

苏妮儿接过方子,看着上面鬼画符一样的字,在她给自己把脉的时候,迟疑着说:“叶大夫,这药我能用吗?”

“中医讲究一人一方,就算一样的病,每个人要用的剂量也不一样,何况你的情况属于犯邪肺卫,需要辛凉解毒,疏风透邪,不能喝的。看病的钱先记账,等你们身体好了再还就行。”

苏妮儿这才放了心,趴在炕上掀开衣服,露出后背的三只草爬子。

外面的张巧花叽里呱啦说着崔大壮被打的事,屋内的苏妮儿在感觉后背开了口子的时候,用气音说了发现狗蛋被咬的经历。

“(狗蛋)头上那个草爬子是刘大夫他们第二次去实践的那天发现的。”

“当时已经烧了两三天,中间喊过身上难受,我用土法治了治,狗蛋说身上舒服不少,下午就闹着出去玩儿,结果晚上回来又烧了,抱着脑袋喊疼……”

说到这里,苏妮儿抽噎一声,在胳膊上蹭了蹭泪。

生病哪有舒服的,她没把孩子之前的话当真,直到那会儿才发现不对。

点了灯扒着头发找了半天,在一个红疙瘩上看到一个绿豆大小的虫子屁股,几条腿再在那儿吱扭乱动往里钻!

草爬子!

草爬子叮死人!

想到她们那个山旮旯的老话,她吓得脸都白了。

然而那时她还没吭声,外面乘凉的男人就吆喝了句:“大晚上的点啥灯?!”

“掌柜的,狗蛋身上有草爬子,咱去看看吧……”

“看啥看?就你这个埋汰劲儿,虱子家里多得是!你先扒拉扒拉,回头整点药厂的药就行了,再叨叨我揍你啊!”

她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不光自己靠不上那个男人,连儿子都不能指望他。

嫌自己埋汰?

不管他高兴还是不高兴,自己都能挨一顿揍,挨的打比在崔家吃过的饭都多,谁还有精力收拾这里?

扒拉有用吗?

没,屁股扒拉下来了,脑袋还在里面。

“我不敢再扒拉,就试着用火烫、找小草要了点驱虫药熏,结果膝盖窝的那个使劲儿往肉里钻,疼得狗蛋嗷嗷叫。”

那个男人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孩子,进来揍了一顿,吓得狗蛋差点儿厥过去……

他只是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粘在手上的汗和头油成为自己没照顾好孩子的证据,骂骂咧咧抹到墙上,扭头就走。

火熏不行,用药也不行,她不敢处理大腿内侧那个黄豆大小的草爬子了。

或许这就是她们娘俩的命。

她还驱虫药的时候试探几句,见没有方法,就开了点儿退烧的药离开。

煮药、照顾儿子、上厕所的时候带回来些草爬子,后半夜,把它们放自己和崔大壮身上,自己三只他六只……

这辈子没享到男人的福,到了地下,他总该有点儿担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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