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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征用了本地的一家无人宅院做自己的临时住所,由于他的军事布置破绽太大,很多人天天进谏。

刘禅又不能将自己的谋划公布,高桥马鞍和诸葛连弩又是需要保密的军事武器,因此,对于这些人的劝谏总是说我自有安排不必担心。

可他们根本不相信,在这群人眼中,刘禅的表现就是一个纯纯萌新菜鸟,还是那种听不进劝死犟死犟的菜鸟。

偏偏刘禅又是主公亲子,现在还是他们的上司,不少忠贞之士不忍心看到刘禅大败,可谓是操碎了心。

不仅逮到机会就劝,还堵门。

在汉代这群臣子,出将入相能文能武,脾气还死犟,刘禅说不过他们,被他们摁住还跑不掉。

以至于现在宅家里,并且给守卫的亲兵下了命令,没有令牌的不许进入。

刘禅自己需要出去的时候,都得乔装打扮一番溜出去。

霍弋手里的一卷佐伯纸,便是堵在门外的一些热心肠的官吏给出的谏言。

他拿出来的那一刻,刘禅一下子便理解是怎么回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拿来吧,人家总是好心。这是谁写的?替我谢谢他,说刘禅受教了。”

“回公子,拦住我的人是荆州别驾从事刘升、荆州治中从事潘承明。”

“你离开时替我谢谢他,就说刘禅受教了。”

“喏。”

这些人怎么说都是忠臣,自然要以礼相待,虽然不理解自己,但比那些作壁上观等着想看自己笑话的骑墙派好多了。

随后刘禅掏出小本本,发现这俩人的名字早就记在上面后便又收了起来。

他将纸摊开,仔细读了起来:“还是老建议,让新兵营入城。嗯,这段有点意思,所谓掎角之势,乃是以城外硬寨与城池相互照应,互相击敌之腹为上。”

“若立犄角为三,实则是兵力分散,让自己需要防守的地方变多。而敌人可灵活选择,若其集中攻我一角,则另一角无法及时救援,非战阵久持之将所为之策,此为兵力浪费也,请思之慎之。”

读完之后,刘禅拍手称赞,并且下了断言:“这必然是刘升刘文珏所写。”

黄皓在一旁面露惊讶,他看向侍立在旁的霍弋,见对方微微点头,瞪大双眼。

此刻,黄皓心下忧虑,公子什么时候学的道家法术,上次我偷吃蜜饯的事情不会也被公子发现了吧。

他试探性问道:“公子竟然有这未卜先知之能?”

“哈哈,哪有未卜先知,只是这个刘升刘文珏是个懂得变通的。而那个潘濬潘承明却是一个死读书的儒士,一身的文人把戏臭脾气,定然直接劈头盖脸的一阵数落,不会说这委婉之话。”

实话讲,刘禅并不喜欢潘濬这位荆州治中从事。

潘濬很聪明许多事都能分析透彻,曾拜大儒宋忠为师,学问渊博,跟人谈话交流总是引经据典,得到过“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赏识。

但他是那种非常经典的士大夫,平常总是咬文嚼字,非常重视那些繁文缛节,经常效仿史书记载先贤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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