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家旺二岁了,胡良财有个隔着好几代的兄弟得急病死了,只有二十多岁,娶了媳妇,还没有孩子,年纪轻轻的新媳妇变成了寡妇,胡家的长辈就找到胡良财和他说:“良财,你兄弟年纪轻轻的就走了,也没有个后代,要么把你家家旺过继给他家立祠,立了他家的祠,家旺以后就是他家的儿子了,往后他家的财产田地,皆由家旺继承”,胡良财贪图人家的财产,就答应了。出殡的时候就让家旺去当孝子,墓碑上也刻上了胡家旺的名字。
翠兰在家里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社会,翠兰没上过一天学,从小她妈给在输灌的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观念。就算心中有万般不愿意,在这个夫比天大,以夫为纲的封建家庭,翠兰也不敢说出来,因为这是胡氏家族的长辈作出的决定,只要胡良财同意,就没有她一个女人说话的份。
葬礼过后,寡妇胡张氏就天天把家旺带在身边,晚上也要带着家旺睡,二岁的家旺本来还没有断奶,胡良财就把他强行带到寡妇家,翠兰反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他劈头盖脸一顿揍。结婚十多年,从来没有拌过嘴吵过架的夫妻,从此之后是天天鸡飞狗跳。
家旺去了寡妇家,胡良财天天找借口说是去看孩子,看来看去就整夜整夜的不归家了,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住在寡妇家,有一天,家旺自已跑回家来了,他才两岁,也会想他妈,两家离得又不远,家旺见到翠兰,就对她说:“我要妈妈抱抱,我要吃奶奶”翠兰刚抻手去把家旺抱起来,胡良财就跟在家旺后面进来了,他看到翠兰抱着家旺,劈头盖脸又是一顿打,打得好狠毒,把翠兰身上打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都是伤,鼻子,嘴巴里都往外流血,荷花,荷叶,家兴三姐弟抱着胡良财哭喊着:“爹,你不要打我妈,爹,你不要打我妈”。胡良财打够了,抱起家旺就走了,去寡妇家里。翠兰是打也打不过,骂也不敢骂,骂了人家打的更狠,她蹬着一对三寸金莲,站都站不稳,被男人一推就摔出多远去了,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胡良财在寡妇家住了一个月没回家,被他妈胡赵氏知道了,为了保全儿子的家庭,就去寡妇家里堵着狠狠的骂了一顿,骂寡妇不要脸,也骂她不争气的儿子,他爹胡耀祖也气得拿着个扁担去寡妇家要打他,胡良财这才回了家,但是从此以后,胡良财是在家里住几天,又跑到寡妇家去住几天,翠兰也拿他没办法,也不敢说他,一说就要挨打。就这样过了几年,这回胡良财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到了栽秧的季节了,
几天前胡良财和翠兰商量说:“定在下个星期五栽秧,人我找好了,星期四你要把豆腐做好。”
翠兰说:“好嘛”
因为十多亩田的秧是要请工栽的,到时候要供干活的人吃饭,商量完后他又几天不回家了,到了星期四要磨豆腐了,家里水缸里只有小半缸水,不够做豆腐的,翠兰一个小脚女人她也挑不动水,没办法,她就挑着空桶去找胡良财来挑水,家里豆子她早上起来就泡好了,得用石磨推,没有水做不了豆腐,她找来找去找不到,她在路上遇到本家的一个叔,她就向他打听道:“叔,你看到我家家兴他爹了吗”?大叔指着寡妇家方向说:“你去那边看看在不在那边”。
翠兰走到寡妇家一看,寡妇正在堂屋里坐着,胡良财睡在寡妇的床上,看到她找来了都还不起来。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再能忍的人,也是火冒八丈高了。
翠兰强忍着怒火对寡妇说:“他大婶,我来叫我家小娃家爹回去挑水,我要做豆腐,家里水不够了,明天要叫人栽秧。”
寡妇拍着大腿说:“唉哟,但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忙断肠,我们倒是不忙”。
听她这么说,翠兰差点气死。
怼道:“你有福,我没有福,你有福你男人死了你霸着我儿子还不算,连我男人你都想要,你个寡妇婆娘,你知不知道世上有羞耻二字,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胡良财这个狗男人,他媳妇早就来叫他了,他躺在寡妇的床上装死不出来,寡妇说翠兰的时候他耳朵里塞屎听不见,等听到翠兰骂寡妇的时候,他就气呼呼的出来了,瞪着一双眼睛像要把翠兰生吞活剥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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