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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杰森问。

“对啊,”艾玛丽丝无精打采地戳着餐盒里刚刚断生的青椒,“所以我可不可以不吃青椒?”

杰森残酷地把第二个餐盒打开,放眼望去里面一片绿油油。

哦,不加任何调料的水煮西兰花。

“谁让你不按剧本来。”杰森冷酷道,“快吃,医生说你的伤口又崩开了,你昨晚半夜做贼去了吗?”

“也许呢。”艾玛丽丝生无可恋地把菜叶子往嘴里塞。

杰森注意到她手腕细细一条红肿,她平时戴着的那条蝴蝶结手链不见了。

他打开第三个餐盒,艾玛丽丝眼前一亮:“哇,是肉!”

她感动道:“你厨艺这么好,我们的餐车一定会火爆的。”

“有时候我希望你的夸奖能更走心点。”杰森皮笑肉不笑。

艾玛丽丝并起两指保证:“这绝对是我最真挚的赞美,比蝙蝠侠耳朵是尖的还真。”

杰森冷笑:“比红头罩的头罩是彩虹七色还真。”

埃里克医生抱着病历本走进病房:“很高兴一进门就听到你们在讲脱口秀。免费的喜剧表演对我悲惨的职业生活是一种慰藉。”

艾玛丽丝每次来医院都能碰到他,他是艾玛丽丝短暂而高危的律师生涯的见证者。

“埃里克医生,”艾玛丽丝哼哼唧唧,“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三天,”埃里克医生说,“你走以后,我的报纸就不用到处跑了。”

“三天。”艾玛丽丝悲叹,用枕头盖住脸。

杜雷和奥尼尔夫人在她住院第一天就来探望和感谢过了。此后艾玛丽丝的住院生涯里,奥尼尔夫人一直担任着偷偷给她送甜点的角色。杰森和埃里克医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尽管遭受枪击,艾玛丽丝的身体状况却好得出奇。除了胸口的大洞和稍显虚弱外,她精气神十足,一顿能吃三盒餐。

杰森都怀疑他是不是碰上了同行,但艾玛丽丝的四肢协调能力会让迪克痛哭出声。他又搞了一份她的血去化验,结果她身体状况比杰森本人还要正常。

她就是单纯的血厚,起码是蝙蝠侠级的血条。

血厚的天才当然可以在住院期间偷吃几口小蛋糕。

艾玛丽丝出院那天,杜雷的弟弟肯尼一个人跑到她的病房来。

小男孩刚十岁出头,和叛逆的哥哥不同,他是一个乖小孩。奥尼尔夫人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来替自己的哥哥和妈妈道谢的。

“谢谢你帮助了我哥哥,救了我妈妈。”男孩朝她端端正正鞠了一躬,把一个绑了缎带的礼盒放到桌上,“谢谢你。”

“没关系,”艾玛丽丝摆手,“别这么正式,我不习惯。”

门外传来杰森和芮妮的脚步声,肯尼腼腆笑笑,推门从门缝里溜走。

艾玛丽丝顺手把他的礼物叠到杰森手里抱着的一大堆东西上:“走喽走喽,回家!”

一段时间没回去,律所里落满了灰尘。艾玛丽丝本以为自己回来后会忙到团团转,但实际是,她闲得快要在沙发上长出霉来了。

律所自从接达米安的委托开张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接到过委托了。杰森怀疑道:“你每天都这么闲吗,律所的生意差得不正常。”

艾玛丽丝横躺在沙发上,假装自己是一只长条抱枕:“每天只在律所报道两个小时的家伙,放过我啦。”

“你不知道我有多忙,”杰森哼了一声,坐在沙发靠背上,“每天能分出来两小时给这里,神父都要把我供在十字架上。”

“别拿你的手捂着眼睛了,”艾玛丽丝怜悯道,“你的手上有两个洞呢。”

地狱笑话。他们俩死后活该下地狱。

艾玛丽丝咧了咧嘴,迅速扯平。

“接不到生意很正常,”她望着天花板冷静道,“我得罪了企鹅人,而企鹅人前不久无罪释放。”

她用眼睛数着天花板上被雨水泡出的裂纹:“他不用刻意针对我,那些讨好他的人、恐惧他的人,自然而然会聚拢起来,捏死我这只小蚂蚁。”

她一说,杰森立马明白。这甚至不是把企鹅人揪出来狠狠揍一顿能解决的问题,他不能一夜之间揍遍所有看风使舵的人,逼他们给艾玛丽丝送业绩。

还有有一种方法。如果这座城里最有声望的人给艾玛丽丝站台,自然会有站边的人选择亲近艾玛丽丝。

比如布鲁斯·韦恩。

杰森总不能去哥谭公墓给她刨出一个布鲁斯出来。布鲁斯连一具棺材都没有。他肯定没有死,他不可能死。

艾玛丽丝朝他瞥了一眼:“别担心,我肯定饿不死。韦恩小少爷的委托金够我不开张吃半年。”

她伸了一个克制的懒腰:“我们仍要开源节流。”

她坐起来,双手撑住沙发靠背,一双充满渴望的蓝眼睛睁大到有些恐怖的范畴。

杰森后背起了一层毛汗:“你有话好好说!”

“和我一起卖素拉面吧,杰森!”艾玛丽丝认真道,“我们五五分账!”

“你提过一次了,而且为什么是卖拉面?!”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警察就该吃没有配菜的素拉面。可能是因为他们每个月的工资评定都很惨?”

“请你尊重美利坚文化,警察就该吃甜甜圈。”杰森没好气道。

一番没用的嘴仗后,艾玛丽丝被说服了。第二天,aa法律事务所外的路口出现一辆小小的餐车。餐车上堆满各种颜色的甜甜圈,艾玛丽丝揣着手坐在餐车后面。

她负责卖,杰森负责做,很正常。

她接不到案子,还卖不了甜甜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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