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影壁,只见映入眼帘的宅院十分干净整洁,花草被人修剪地错落有致,富有情调。
远望过去,前面的围墙不是特别大,但也算中等人家,踏进门绕过影壁看到庭院内部的那一刻,花渐离只觉得一阵书香扑鼻而来,看来,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个爱书之人,也是喜静,远离纷扰之人。
花渐离走进庭院,就看到川穹站在厅堂内痛哭流涕地说着自己的委屈,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年龄不大,可容貌十分出众,看这亲近的样子,想来便是川穹的娘亲了。
果不其然,只见那女子走到川穹面前蹲下身,仰着头看着哭唧唧的孩子,缓声道:“穹儿乖,不哭了。”
“娘,穹儿不疼,就是觉得难受。”
川穹撒完娇后才猛然想起被他丢在身后之人,连忙转身想去寻花渐离,却见花渐离早已站在庭院之内,旁边还有开得正好的海棠花,明亮的烛火照在花渐离身上,红黑相映,相得益彰。
这一幕,永久地印在川穹的脑海里,终生不忘。
眼看着花渐离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作为小主人的川穹顿时羞红了脸,连忙擦干脸上的眼泪,拉住自家娘亲的手,“爹,娘,今日若不是寻哥哥救了我,恐怕穹儿早被那群臭小子打死了。”
闻言,坐在案桌后正俯首看书的川海仰起头放下手里的书籍,突然出声,将花渐离吓了一跳。
“穹儿。”
闻言,川穹连忙跪下,低头小声却又委屈巴巴道:“穹儿错了,穹儿不该骂人。”
“他们打了你,这是错。但你要记得,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们川家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算是衣食无忧。
以后若是再遇上那些乞儿,钱财这些身外之物就舍了吧,他们也是可怜人。
至于你,切不可因这种小事丢了自己的修养,莫要让外人笑话。行了,起来吧。”
“穹儿记住了。”川穹起来后这才掏出自己“舍命”保护下来的碎银交到自家父亲手中,“爹爹,这是剩余的银两。”
闻言,川海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向川穹,接过碎银,右手摸摸川穹的脑袋以示安慰。
看到川穹脸上溢出笑意,川海这才走起身向庭院,停在花渐离身前,微微俯身打量着眼前与自家孩子年龄相仿却处处露着机灵的花渐离,两手负于身前,礼道:“多谢这位小公子对犬子的救命之恩,川海感激不尽。”
花渐离看着这大礼,脑子有些糊涂,虽说自己的确是帮了点小忙,可毕竟他还是个孩子,长辈行礼,这可是要折寿的,于是连忙回礼道:“川伯伯,不敢当不敢当,我也只是刚好路过,又刚好学过一点鸡毛蒜皮的功夫而已,没想到刚好用上了。”
川海是一个爽快人,听了这话也不客套,大笑了起来,“既是如此,那请小公子上座。”
川王氏也笑着道谢,“多谢小公子对穹儿的救命之恩。”
“不敢不敢。”面对川家夫妇的盛情,此刻的花渐离更像是一个孩子,没了以往的精明能干,一时之间丑态百出。
川王氏看着灰头灰脸的川穹,怜爱地摸摸他的头,道:“穹儿,走,娘亲带你换身干净的衣裳。”
“寻哥哥,我先去换衣裳,稍等片刻。”
“嗯,去吧。”
花渐离目送二人离开,于是坐在圈椅上,低头看着垂在半空的腿,蹬了蹬,又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又拿起书沉浸其中的川海,不知说什么,便只好一动不动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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