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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能做什么?你是会术法还是能赤手空拳与妖怪搏斗?”

姜芜觉得心里堵得慌,甩了甩袖子,任凭萧茕说什么都不理他了。

“我会些术法,付先生当年教了我些术法。”萧茕小声的说道。“阿芜,这是我最后一件瞒着你的事情了。”

他撩起马车的帘子,将手从外面伸了进来,掌心上垫着张手帕。

“将手放上来。”

姜芜将手附在他手掌心上,一股灵力霸道的横冲直撞进姜芜的经脉里与她缠斗,一时间竟有些难分伯仲,姜芜知道这人的术法怕不在自己之下,她另一只手在萧茕的手腕点了一下,二人纠缠在一起的灵力断开。

姜芜错低估了萧茕的实力,在他面前闹了个大乌龙。

马车停在了如意铺后门口时,姜芜下车的过程中没敢看萧茕一眼,快步往自己住的院子里去了。

“我可以与你一起去了吗?”

萧茕笑着在背后问她,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略有些窘态的她,觉得这样的她如此有趣。

“多带些符箓与解毒的药丸,再带几件保暖的衣服,你若是出事我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给你的。”

姜芜说着,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她知晓这洗髓草并不好找,便提前收拾一下上山需要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小黄跟在她后面,闷闷不乐的,却在姜芜收拾包袱时将自己的饭盆用爪子划拉了进去。

“我跟你一起去。”小黄背着姜芜不知道在扒拉些什么,毛绒绒的尾巴一甩一甩的。“你没去过浮屠山,怕是连怎么进山都不知道,更何况上山的路复杂多变,稍有不慎就着了道。我虽然许久没回过浮屠山了,但是诸如哪里有悬崖峭壁之类的这些东西想来还是变不了多少的。”

姜芜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一件有些发旧的袄子,这是她刚来长安城时买的,现在已经有些穿不上了。她拿起桌上的一把剪刀,从袄子中间剪开,袄子里填充的棉花顺着缺口溢出,飘散在空气中,呛得小黄咳了几声。

“阿芜,你干嘛?”小黄被棉花絮眯了眼睛,用尾巴扫了扫飞在身边的棉花。

姜芜又一剪子下去,空气里的棉絮更多了,她咳了几声,头也不抬的说。

“给你做几件袄子。”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有毛?”

“...”姜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愣了愣。“无妨,多穿一件也是好的。”

姜芜这一下午都在给小黄缝袄子,一直缝到看不到针线的时候才睡下,她心里惦记着第二日与花南鸢见面的事情,迟迟没睡着。

“小黄。”她摸着怀里的小黄。“我刚刚想了想,你说这蛊会不会是花南鸢给她下的?”

“想知道是不是他下的,你明日去诈诈他不就知道了。”小黄翻了个身,懒懒的说道。“不过你也说了,是情蛊,我猜八成是那花南鸢下的没跑了。看来,这蔡彤彤追着花南鸢满城跑这事儿,怕是另有隐情喽。”

姜芜盯着床顶上的薄幔轻纱出神,一直到很晚才睡着,导致第二日与花南鸢的见面稍稍迟了些。

花南鸢安静的坐在茶馆里,与四周的一切的喧嚣都显得格格不入。

“姜姑娘请。”他抬了抬手,将姜芜请到对面的椅子上,给姜芜倒了新上的热茶。

二人相对静坐无言,姜芜不知从哪问起,花南鸢不知从何说起。

“你为什么给蔡彤彤下蛊?”姜芜瞧他一幅磨磨唧唧的性子,忍不住开口诈了他一句。

花南鸢听到这话倒茶的手顿了顿,下意识地否认道:“我没有。”

“你别对我说谎。”姜芜看着他的眼睛,随后掌心覆在他的双眼上,一道白光闪过,花南鸢看到躺着面色苍白的蔡彤彤和双颊上流动着的黑线。“她身上的蛊,现在会要了她的命。”

他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下,声音也带了些许颤抖。“你是不是在诓我?”

“你若是觉得我在诓你,大可抽出一丝灵力去蔡府看看。”

姜芜撤了花南鸢眼前的景象,坐在他对面,静静等着花南鸢派去蔡府的那股灵力回来。

花南鸢释放出的那股灵力晃晃悠悠朝着蔡府去了,整个府里都静悄悄的,他指使着这股灵力朝蔡彤彤房内而去,他看到了以泪洗面的蔡夫人,看到了床上躺着的蔡彤彤,他见过她笑着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流泪的样子,却独独没见过她如此这般虚弱苍白的样子。

“不可能,不可能,他告诉我这蛊不会要她的命的。”他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掉在桌子下,声音也带了些微微的颤抖。

“这蛊果然是你下的。”姜芜将掉在桌上的茶杯扶正,冷笑了一声。“这蛊是谁给你的?”

“我...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从没见过他,就连这蛊也是我到了知音坊之后他托人给我的。”

“就是因为你这该死的蛊,若是今日蔡大人还找不到洗髓草,明日我便要上一趟浮屠山。”

“你明日什么时辰出发?我与你一起。”花南鸢几乎是顷刻之间便下了决定。“我自己犯下的孽,该我自己偿还的。”

“是你该的。”

姜芜将明日出发的时辰告诉了他,并告诉花南鸢若是蔡宏文今日找到了洗髓草,她便差小黄去知音坊告诉他。

花南鸢应了。

最后姜芜终于问出了那个她一直都好奇的问题。

“你为何要给她下情蛊?”

花南鸢苦笑了两声,告诉了姜芜一件被时间封印了许久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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