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为何要这么做?
正想着,南宫峰若眼神突然一厉,随手拿起一纵卷轴直直射向窗外,正中那人肩头。
“扶桑,追!”
南宫峰若出了房门,望向扶桑追的路线而去,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半刻后,扶桑从府门口而回。
“将军,追到城门口便不见了踪影。”扶桑回禀道。
“可有看到些什么?”
扶桑仔细想了想,回道:“那人身形像是女子,且惯用左腿发力,武功应是不在我之下。”
南宫峰若细想了想,又将手中名单递给扶桑。
“明日将这名单秘密交给户部侍郎谢知祥,托他核实一番此单众人是否在宫中。”
扶桑接过,应是。
翌日一早,太后近婢便带来太后口谕宣南宫兄妹二人进宫一见。
“兄长,太后为何突然召见我们?”南宫玲佩与南宫峰若走在宫道上,担忧问道。
虽与太后有过几面之缘,但其气场之大让人不敢接近,且太后乃草原之人,与天都众人也难有较好的关系可言,南宫玲佩更是不敢与她有过多交集。
“佩儿莫忧,许是见一见罢了,问什么便答什么,若是不知如何回应便交由兄长来。”
昨日才问了些苗头,今日便要见,过于着急了些吧?
正想着,两人便到了胥乐宫门口。
从宫门口到太后宫内之时已是过了三刻,一迈进门南宫玲佩便觉得有些不适之感,往后仰去却被后力顶了回去。
“小心些。”南宫鄞扶着她跨进门槛,南宫峰若转头便看见南宫玲佩面色惨白。
“怎么了?”南宫峰若上前探了探,身上有些凉意。
南宫玲佩摇了摇头,“许是未吃早膳又走了这么长一段路,有些乏力。”
临近上秋,日头越发毒辣,加上身子虚乏,南宫玲佩已是没了精神气。
“去偏殿休息休息再去拜见皇祖母吧,反正此时是皇祖母颂斋之时,晚一些无妨。”南宫鄞扶着南宫玲佩前往偏殿处,南宫峰若紧随其后。
在偏殿缓了片刻南宫玲佩才恢复了些,握着婢女送来的热水暖了一些。
“这么热的天气怎会冷?是不是生病了?待会儿让孙太医给你看看。”南宫鄞蹲在南宫玲佩旁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既是递水又是披衣的,看得南宫峰若忽觉此人或许是可托付之人。
覆着面纱的脸有了一丝笑意,南宫玲佩看着他却想起了以前那个同样对她无微不至之人,心中不免又要酸涩。
“鄞儿如此贴心,真是个称心的未来郎婿。”
一声老气但气场十足的揶揄随着太后跨入门的步伐徐徐而来,将南宫玲佩吓得一激灵。
南宫鄞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又扶着她站起行礼。
三人跪姿礼。
“见过太后。”
“见过皇祖母。”
太后摆了摆手,“都起来吧。”又看向南宫玲佩慈笑问道:“可好些了?”
南宫玲佩回应道:“好多了,感念太后关心。”
“那便好,看着你们如此亲近,也不枉越妃与你们的缘分了。”太后笑道,又转向南宫峰若仔细打量了会儿。
“南宫将军这一身英气真真是旁人比不得,脸也比旁人俊俏些,定是不少女娘倾心与你吧。”一句话说得轻巧,却说得南宫玲佩心中发怵,生怕她要随意给南宫峰若安排一桩婚事。
“太后谬赞。”南宫峰若拱手回道:“太后是见过草原风采之人,能如此夸赞臣,是臣之荣。”
太后哈哈一笑,摆手让下人端来礼品赐予二人。
掌事嬷嬷带着两个女婢将东西先带去南宫玲佩面前,再到南宫峰若面前。
“这是佛心珠,带在身上避灾。”太后慈目看向南宫玲佩,又转向南宫峰若道:“这是草原王室前些日子送来的滋补药材,天天为圣上奔波也要注意身体。”
“谢太后。”兄妹俩齐齐行礼谢恩。
在太后偏殿之中言语片刻,掌事嬷嬷领着三人出来。
待到门前,突然一女婢端着水盆而来,差点冲撞到南宫玲佩,被掌事嬷嬷上前提手挡下,看着有些费力。
“奴婢该死,请郡主赎罪!”女婢跪在地上请罪,南宫玲佩擦了擦衣服,也不算多湿便让她退下。
南宫峰若的眼睛却直直盯着掌事嬷嬷。
左腿发力上前挡住了水盆,看着有武功底子,左肩似有抖动,应是有伤。
“三皇子、将军、郡主恕罪,是婢子没教导好。”卫驽道罪。
“无事,嬷嬷不必如此。”南宫玲佩笑着向她道,随后拉着南宫峰若走出门口。
南宫峰若出了宫门便没再回头去看,若是被起了疑心就容易出事。
三人行于前往惜云宫的道上,南宫鄞扶着南宫玲佩,生怕她又要摔,南宫峰若则在后头看着。
“鄞兄长怎会去太后那处?”南宫玲佩问道。
“佩儿定是知晓先母妃与皇祖母乃同是草原之人,所以我与皇祖母先来亲厚些。早起身听闻太后召见你与将军,怕你应付不了她老人家便来了。”南宫鄞笑道,眼里尽是柔情,“若非去了,佩儿可就要摔了。”
南宫玲佩讪讪一笑,也不再多问,待半刻便到了惜云宫,换了身衣物与皇后说了些话便又回了丞相府。
回府之时已是日落西山,天边的晚霞片片成状,映着落日余晖。
南宫峰若将南宫玲佩的佛心珠一同要了过来,同那些滋补药材放到一处。
“清风。”
清风进门。
“将这两盒东西送去孙太医府中,让孙太医查验一番是否有问题,里里外外皆要探明,让其不可声张。走暗道,切勿让人知晓。”
“是。”清风拱手,上前将两盒东西拿走,包了几层布才从暗道直入孙太医府。
南宫峰若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向南宫玲佩的院子。
今日之见,还是得看看她身子如何。
还未踏进院子,梁幂云便从后门而来,看到同入院子的南宫峰若屈膝一礼,“将军。”
南宫峰若微点了点头,一脸淡然,径直入了院子。
杨汐颜在院中荡着秋千,怀里抱着一只黑白相间的猫。
见梁幂云来了,直接略过南宫峰若抱着猫跑向她。
“梁姐姐,好久没见到你了。”杨汐颜靠在梁幂云肩头撒娇,还将猫也往她怀里放,“摸摸,它的猫毛好丝滑的。”
梁幂云笑了笑,转头一看南宫峰若已经进了南宫玲佩的房间。
“这几日没出去乱来吧?”梁幂云问道,余光撇着那边的动静。
“当然没有,除了昨日与佩儿姐姐他们出去逛了逛,剩下的时间就是在玩萧祁这几只猫了。”
杨汐颜对着她笑了笑,还挺乖巧。
“那便好,待日后有空,我便带你好好逛逛这里。”
“好耶~”杨汐颜抱着猫开始转来转去,梁幂云去了南宫玲佩房间,她又只好自己作乐。
梁幂云一进门便看见南宫峰若在为南宫玲佩把脉,属实震惊了一番。
还懂……医术?
这一身粗浅的医术是在此前空闲之时与泡在药房中的萧羽所学,虽比不上萧羽十成之一,但也够用。
南宫峰若收了手,“许是这几日忧心,气虚了些,心气不调,好好休息,莫要再去想那些事。”
南宫玲佩乖巧地点了点头,正想抬脚上床却看见门口一身雾蓝色衣裙的梁幂云。
“姐姐。”南宫玲佩笑着看向她,又转眼看向南宫峰若。
一脸淡漠,连他最看重的礼数都没了。
南宫玲佩心中正暗叹着,却见南宫峰若站起身往外走去,直直略过梁幂云,一眼也未给。
真这么决绝?南宫玲佩讶想。
梁幂云重重叹了口气,将那种窒息感驱散,走向床边笑道:“这几日该好好休息,莫再去想那些事。”
看似轻松的轻松,只不过需要尽力去掩饰。
南宫玲佩笑了笑,顺着梁幂云的力道被扶着躺下,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梁幂云在南宫玲佩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方才走向角门处。
角门旁一身影晃动,随后便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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