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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月,大比日益激烈,秋日寒凉也挡不住如火如荼之势。

容兆缓步行走在山林间,林中云雾弥漫、溪水潺潺,逐渐将那些喧嚣阻隔在外。

他在一处水榭间停步,抬眸望向前方奔涌而下的山瀑,略微失神。

少顷,身后妖仆上来,小声禀道:“公子,人请来了。”

容兆敛回心神,回身看去,年轻剑修被人带进来,抱拳与他行礼:“见过寻云泽少君,在下池睢,早闻云泽少君侠名,久仰了。”

容兆微微颔首,不着痕迹地打量来人。

这人年岁不大,看着却颇为稳重,身上有剑修者独有的傲气,倒不惹人厌。

“那夜在江上幸有你出手助我,多谢。”容兆道。

“应当的,云泽少君也是为救人,我却没做什么,”对方谦逊道,“那夜能亲眼得见云泽少君的风姿,便也值了。”

“我见你虽是散修,却剑意凝炼,实属难得,之前可有拜师?”容兆问。

“不曾,”池睢解释道,“少时机缘巧合偶得两本剑谱,靠着自行摸索,才有今日。”

容兆略感意外,双系灵根天赋并非绝佳,能靠自行摸索练出剑意,想来离不了聪颖勤奋,这样的人更难得。

“你有否想过入宗门?”他便也不拐弯抹角。

剑修神色犹豫:“我习惯了独自修炼,不受拘束,若是拜了师,免不得有诸多规矩束缚,怕不适应。”

“自行摸索起步时确实不难,但越往后若无人指点迷津,怕越是困难,”容兆提醒他,“再厉害的散修,也无可能靠自己得道升天。”

“我自然知道,只是……”

容兆未多说,抬手以灵力在虚空拂出一句剑诀,示意对方:“可能参悟?”

池睢望去,目光停住——

万斛珠玑、惊风掠雨,深柳一溪、翠于青烟。】

如此意象化的剑诀,轻易不可解,他屏息凝眸深思,竟如入定一般,果真是个剑痴。

容兆耐着性子等,榭外飞瀑坠入山溪,如滚珠落玉,是静谧山林间唯一的声响。

两刻钟后,池睢遽然睁眼,执剑飞身而出。

剑意倾泻,挑起水瀑四溅,搅动风起云涌,一时溪泉翻滚、浪奔不止,皆罩于其下,几息过后,剑势由急转缓,向四遭漫溢,更似翠柳拂风,自那凌厉剑意里带出几许绕指柔情,破阵于无形。

最后一缕剑意收敛,山瀑、溪泉归于平静,又是先前模样,溪间飘了几朵落花,昭示方才那一幕并非幻象。

池睢落地回来,容兆赞许道:“两刻钟便能参悟这句剑诀,你确实了得。”

“云泽少君谬赞,”对方稍一迟疑,问,“不知这句剑诀,是出自何剑法?”

容兆不答,只问他:“你觉得这句剑诀如何?”

池睢想了想,道:“初看平平无奇,细思别有玄妙之处,若是能多些时间思量,或能有更多感触。”

容兆肯定道:“你在剑道上的确颇有天分。”

他没有说这句剑诀出自上炁剑法,虽是第一层里最简单的一句,但寻常剑修能在两刻钟内有所参悟,已是难得。

至于当日在那幻境里,他与那人却只用了半日,就已突破了这剑法第一层。

那时那人也曾以长剑挑开飞瀑,隔着漫天水雾,以剑气挽花,赠予他。

“这套剑法应当十分精妙,只观这一句剑诀,便知非同寻常。”池睢赞叹不已。

容兆思绪回来,直言道:“你若愿入元巳仙宗,我自会告诉你这是何剑法。”

见池睢仍有犹豫,他又道:“入了本宗并非定要拜师,门内弟子众多,若无师门,皆为宗主记名弟子,可同享宗门资源,也无那些过多拘束。”

便是他自己,因他那位师尊非是剑修,虽为他师尊,实际却没教过他什么。

对方显而易见被他说动,却又不解问:“为何是我?擂台赛尚未开始,我最后能拿到什么名次也说不准,元巳仙宗若想收徒,定有无数人求之不得。”

容兆不想多解释:“我方才说了,你在剑道上颇有天分,没必要等到擂台赛之后。”

池睢稍稍定下心:“云泽少君说的,可做得准?”

“自然做得。”容兆道。

收个名不见经传的散修入宗门做记名弟子,这点小事,他甚至不用知会莫华真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要推辞便是不识好歹了,池睢终于下定决心,拱手道:“承蒙云泽少君看重,在下不胜荣幸,日后入得仙宗,定当勤学苦修,不辱宗门。”

容兆颔首:“好。”

待人离开,他在原地驻足片刻,传音出去:“来了不打算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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