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有原身骑马的理论知识,实战经验依旧为零。
沈木鱼颤着声,听起来有些委屈:“不骑这个吗?”
凌砚行面不改色:“未成年。”
沈木鱼当然不信,要真是未成年不能载人,今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知道靖王这是又想看自己出丑耍自己一把,沈木鱼苦大仇深的噘起嘴,内心天人交战,最后还是在脑袋和笑话之间选择了前者。
骑就骑,他在靖王面前丢的脸还少吗?
他好歹也是中书令的儿子,靖王应该不会让他摔断腿……吧。
沈木鱼临行前不忘深深的望一眼靖王,企图唤醒他的良知,奈何凌砚行移开了目光。
沈木鱼只能磨蹭到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黑马旁,紧张的狂咽口水。
一扶上马鞍上的前鞍桥,黑马猛的甩动了一下马尾,似乎是不喜生人靠近。
沈木鱼连忙讨好般摸了摸马脖子,等马大爷不再甩尾出气,这才试探的再次抓住前鞍桥,见黑马没动静,心里一喜,踩着脚蹬子一跃而上。
骑上马背,黑马便又开始甩尾出气,似是不喜被除了主人以外的人骑着,草也不吃了,原地焦灼的踏步起来。
沈木鱼被颠的心慌,宛如变成了一片漂浮在大海无所依靠的浮萍,害怕自己忍不住夹紧双腿让马跑起来,干脆连脚蹬都松开了,双手紧紧的抓住前鞍桥不撒手,回头寻找靖王的身影。
“王——”
话音未落,身后陡然一重。
靖王身上的檀香味瞬间将他包裹,一双手绕过沈木鱼的身侧,一手握住抓在前鞍桥上的双手,一手牵住了缰绳。
沈木鱼浑身一僵,脊背下意识挺直了,心却跟着落回了肚子里,扭着腰往前挪了挪位。
凌砚行低头便能看到沈木鱼翘的能挂油壶的嘴,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本王没记错的话,骑射是太学的基础课。”
考试还能让人作弊,骑射却要本人亲自上阵。
沈木鱼哪能承认原身倒是会骑马,不会骑马射箭的是他这个清澈愚蠢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只能抿掉自己噘起的嘴,把锅甩给沈阳愈,“感谢我爹。”
凌砚行丝毫没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嘴角抽了抽,摁住还想继续往前给自己挪位置快挪出马鞍骑到马脖子上的人,微微低头:“坐稳。”
男人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呼出的热气全部洒在沈木鱼的耳垂上,将好不容易降下温的耳朵再次熏红,冒着丝丝热气。
沈木鱼只觉得耳根一痒,一股电流从耳垂传过四肢,还没来得及回答靖王的话,身子一阵失重后仰砸在靖王的胸口,周围的景色开始极速倒退。
!!
沈木鱼错愕的张大了眼眸,心跳都漏了半拍,最初的不适应过后,只剩下了新奇,高兴的在疾驰的马上东张西望。
凌砚行身体前压,夹紧马腹加快了速度。
沈木鱼紧贴着靖王的上身随之往前低了低,顿了顿,以为这是自己挤到对方了,当即小幅度的握着前鞍桥往前扭动。
凌砚行用胳膊将他圈了回来,嗓音哑了哑,“别动。”
沈木鱼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沈木鱼又开始不安分的扭屁股企图往前空些地方,只是被男人牢牢的圈着腰,挪了半天依旧在原地,甚至和身后的人越靠越近了。
沈木鱼难受的挺起腰,腰背几乎要绷成一张拉开弦的弓,小幅度的跟着黑马的节奏颠着,却发现靖王的缀玉腰带还是硌着自己,只好往后扬了扬头,后脑勺靠在靖王的肩膀上,侧头看他,软声央求:“王爷,你的腰带有点硌人。”
靖王顿了顿:“不是腰带。”
沈木鱼茫然,回想了一下下马车前靖王明明把腰带上的玉佩令牌都摘了,除了他腰带上镶嵌凸出的玉石,似乎没什么能硌人的东西了。
沈木鱼正愣神,凌砚行压低声音,意味深长道:“暗器。”
沈木鱼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心道有权有势的人果然不一样,在哪都随身携带暗器,难怪沈老头暗杀失败了。
既然知道这是靖王的暗器,沈木鱼便也不好意思让人拿掉防身的东西,不过这东西到底硌人,何况暗器不长眼,要是不小心触动开关把他暗伤了可怎么办,只好商量道:“王爷,暗器能不能换个地方放呀?”
凌砚行专心骑马,疾驰的风簌簌吹动衣袍,愈发衬得男人英气逼人。
沈木鱼侧头用余光看着男人的神情,转了转眼珠,毛遂自荐:“要不我帮您拿着呗,怎么样?”
凌砚行喉结骤然上下滚了滚,对上少年明媚讨好的笑容,呼吸一沉,哼笑道:“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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