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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想,昙苇二字还是师傅当初为他取的,他直截了当弃之不悔,如今居然用上了!

时隔多年,大家都长大了,当年昙苇为让自身强大,不受外界欺辱,风吹雨打长跪青苔石阶,城心拜入师门…

当时,柳荀枫亦有拜师打算,师傅却只收他两其中一人,让昙苇和柳荀枫一决高下,收不收看俩娃的表现。

昙苇明明打赢了他,师傅两袖清风一卷,从未说过要收赢家,师傅伸手带走了落败者柳荀枫。

自那以后,几天都不见昙苇,三个月后,昙苇悬梁自缢,有棺有碑,立在云溪谷花环包围的坟场中,怎会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他还和赵国,和舒贵妃有关!

“你不是已经……”

“已经悬梁自缢?”昙苇低声哧哧笑,自问自答,情绪起伏跌宕,“我是打算这么做,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死了,就看不见师傅了,我、我舍不得……,我不知道师傅心里有没有我,会不会为我难过,我只能试探。”

“所以你就炸死!”柳荀枫压下浓密平缓的黑眉,纤长的睫羽颤了颤,冷道:“那具尸体…”

“当然不是我了,咯咯,为了试探师傅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自己跑出了谷,找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和我体型相貌相似的小男孩,我杀了他,将他伪造成了我,我就可以躲在背后,默默注视师傅的背影……

“…师傅为我哭,为我造木棺,为我徒手挖坟坑,将我轻轻安放在地底,可是……”

“那都是骗人的!”

狂风大作,弯弯的齐刘海随意翻腾,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灌满歹毒与阴狠之色。

勾在柳荀枫喉结的两指滑到后劲,猛地把柳荀枫向下按去,抬膝狠狠打在柳荀枫肚子上,接着抓紧他后发,不顾他嘶哑痛苦,继续陷入自己的悲伤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做这一切的是你们,而不是师傅!”

昙苇说——为他哭、为他做棺材、为他徒手挖坑埋他等等,其实都是柳荀枫,柳景山,落花辞三姐弟做的。

“为什么我死了,师傅却和蔼可亲的抚慰着你们的头,极近温柔的安慰你们!他甚至连我墓碑最后一眼都没去看!我就这么不值得他思念吗!”

“如果…”柳荀枫微弯着身,痛苦的抱着自己腰腹,额上渗满了细汗,颤声道:“你的恨来源于师傅,为何不自己找他算账,我可是为你哭了三天三夜,全谷里可以称得上对你最好的人,你不知感恩,更无感动,我也不说你什么,可你也没必要跑来害我吧!把我的善意践踏成什么样!”

“呸!”他别脸吐了口唾液,不屑道:“你也配同情我,笑话!我只要师傅一人待我好,其他人不过是尘世间微不可查的沙粒,算不得什么。”

算不得什么?

柳荀枫好想哭着笑笑着哭,当年对他最好的人,柳荀枫敢对天发誓非自己莫属,当年待昙苇最差的人,柳荀枫亲眼目睹,师傅名列前茅,他咋养成了自虐人格,想着心心念念对自己最差的人嘞?!

柳荀枫啧啧无奈,当年为他哭了三天三夜,真是喂了狗。

寂静片刻,昙苇眼神涣散,恍恍惚惚又陷入自己的找虐思维。

“先前你没来京城,其实我的目标是柳景山,明明听说他入宫了,为了杀他,我入士做医官,天天在后宫里寻找柳景山身影,他就行人间蒸发般,毫无线索,你是不是也找不着他?”

柳荀枫视线若有若无的在邓公公身上流连,邓公公见状,全身颤栗,暗自兴庆自己事先改头换面,把自己吃肥,又抹了厚厚的白粉才进宫的,所以躲过昙苇暗杀。

而一旁的乔将军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感觉与舒芯沅和头骨案子不沾边,没心情细究,他脑海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计策,踱步到看热闹的萧羽身边,说了悄悄话。

邓公公又把视线放在昙苇身上。

昙苇絮叨着,“…可是我找不着他,后来听说你来了京城了,我就把柳锦山放一放,先和你再决高下,这次我还是赢了,咯咯咯……”

“……可是,师傅喜欢弱小的,那我只能杀了你……如果我还能苟活下来,会继续追查柳景山下落,等他死了,将全部精力用在对付剑仙落花辞身上,等你们都死了咯咯咯,我就成功报复了师傅,师傅一定很痛苦,那样才有意思咯咯咯……”

“既然你都说师傅很疼我仨儿,你就不怕他老人家为我们报仇而杀你么。”

“怕呀”他诚然道:“我可以跑啊,让他抓不着我,逮不着我,我气死他。”

柳荀枫:“…………” 这货病的不轻,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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