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听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派系分明的高谈阔论,渐渐觉得无聊起来,说到底这货来自两千年后,对于政治虽然一窍不通,但是后世所有公司的管理都是对人性的研究,他们隐藏的小心思在阿斗看来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哈哈哈哈……果然是肉食者鄙!”就在众人高谈阔论应该休养生息还是应该由关羽从荆州出击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众人抬眼看去,溪边站着一人,布衣打扮,衣衫之上还有几个补丁,头戴纶巾。身高一米八左右,和读书人的面色苍白不一样的是此人四肢粗壮,却又面黄肌瘦,颇有菜色,应该是经常务农导致的,同时又眼神烨烨生辉,顾盼之间颇为自得,看得出是一个比较自负的人。
有人听见他出言不善,大声喝道:“哪儿来的山野村夫在此乱放厥词!”
那人道:“天下事天下人说得,况尔等胡言乱语若真是被汉中王信了去,轻则大汉一统再无可能,重则蜀地转眼沦为四战之地,我亦是蜀地百姓,如何不能言。”
又有人忍不住的怒道:“无知匹夫,可曾读过四书五经?可曾读过治国文章?休要在此出言不逊,尔等只需种田交税即可。”
只见那人“哈哈”大笑说道:“三皇五帝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敢问足下,三皇五帝可曾读过道德文章,可曾读过四书五经啊!”
那人见这村夫诡辩说道:“胡搅蛮缠,吾不屑与匹夫分辩!”
阿斗听到这儿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人给阿斗一个白眼,看向糜威更是鄙夷。商贾之家果然不知礼仪,主人还未说话,下人却敢发声。
那村夫眼见如此忍不住放言道:“尔等皆出身富贵,自幼便有锦衣玉食,不知人心险恶,关将军如果出征,无论胜败,他最大的敌人不在曹魏而是吴侯孙权。就算将来汉中王出兵凉州,汉中王最大也最危险的敌人也不是曹魏而是东边的吴侯孙权。”
众人哄堂大笑,就连糜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汉中王刚和吴侯签订了湘江之盟,盟友怎么会成为最大的危险,这村夫该不是脑子坏掉了吧!那村夫见被人耻笑,也不见恼,只是摇摇头,转过身去了。
众人觉得打赢了嘴仗,有三五人面露鄙夷,有三五人面有得色!
阿斗见状,也顾不得众人惊诧的目光,拔腿就追了过去,马谡看见阿斗跑了过去忙道:“振远兄,你这伴当如此无状,需当好好调教一番,免得日后堕了糜家家风。”
糜威听罢忙道:“对不住了诸位,我这表弟年幼无知,今日的确有些孟浪,还请诸位海涵!”说完又对马谡道:“幼常兄有所不知,此乃我表弟,非是下人,听闻今日聚会,央求我带来长长见识。”
马谡听罢,苦笑着摇头,谁家还没有几个熊孩子表弟!众人听了糜威的话,也不再管阿斗,“接着奏乐接着舞”。
阿斗一溜烟的追了过去,过了桥便是一个陡坡,阿斗连蹦带跳的下了陡坡,一不小心一个趔趄差点滚下去,眼见那村夫就要转过角消失不见忙道:“兄台留步!”
那村夫听见有人唤,转过头看时,正好看到阿斗趔趄的样子,急忙就要上前搀扶。待阿斗气喘吁吁的走到跟前,那农夫说道:“小兄弟须慢些,险些跌倒!”
阿斗露出上辈子那种憨憨的笑容说道:“兄台腿长,蜀地山路又多,我怕慢一些就难寻到了。”
那村夫道:“不知道小兄弟急匆匆寻我,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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