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聂欢?!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别怕,我在呢,别怕……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有我呢……”
迷迷糊糊中,聂欢看着父母双亲和蔼可亲的脸庞,未见他们说话,却听到了一个一直在耳边忽远忽近的声音,这声音异常柔和温暖似春日里和煦的阳光,又异常的熟悉亲近似彼此信任生死可依的多年老友。再定睛一看双亲的面容竟一点一点模糊,渐渐的离自己越来越远。
聂欢一阵焦急,一阵轻咳后轻轻睁开了眼,视线里是邓黠焦急的脸。
“聂欢?醒了?太好了,你可吓死我了!好端端的就一病不起,额头烧的火炉似的,还总是说胡话。一会儿喊我父亲,一会儿喊娘亲的!”
看见聂欢转醒,邓黠的焦急一扫而空,转而是一脸轻松,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一丝调侃。
“行了,是谁在人家昏睡的时候这里大呼小叫着要找最好的大夫!要砍了随军的军医的脑袋的?现在搞得一副没事儿人似的!”说话的是一直随行的铁凌天,前几日因着与聂欢分道扬镳的事情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实则是想同行实保护之则。
眼下看着聂欢醒了,紧绷着一根弦的铁凌天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看见邓黠嬉笑的嘴脸便忍不住将聂欢昏睡时他的窘态嘲讽一番。
直到聂欢不笑反倒是怔怔的看着自己,铁凌天这才想起,聂欢还在气恼自己隐瞒做宁德皇帝的卧底一事。
铁凌天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眼神躲闪着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听见聂欢突然开口。
“铁统领,回京后有何打算?"
聂欢的问题无疑是戳中了铁凌天的痛楚,当初铁凌天与聂欢一同出京,名义上是一路上行护卫职责,可实际上却是监视聂欢是否有反叛之心和谋逆之嫌。
亏得聂欢一路上对其推心置腹,无话不谈。
本来聂欢是打算此生断绝与之来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宁德帝驾崩新帝即位,一切都仿佛在重新开始,只有聂欢自己还在止步不前,这样的感觉很糟糕,更糟糕的是聂欢一方面也觉得自己应该顺应时势发展改变曾经的执拗重新开始,可是另一方面又出于对父母双亲冤屈未能沉冤昭雪而无法释怀。
眼看着再过两日就要进京面圣,关于黑甲军,关于铁凌天和禁卫营,关于新帝,关于自己与先帝宁德皇帝的约定,一切都会是什么走向似乎都前路渺茫。
铁凌天没说话,这些时日,他自己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考这些问题,只是思来想去都是无解,毕竟这位新帝,自己连面都未见过,又何谈了解揣测?
一行人在聂欢苏醒后又停留了一日这才继续赶路,一路上还算风平浪静,直到进入京都,那里有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变化。
一进入京城的城门,这座曾经异常熟悉的城便展现出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街道宽阔整洁,人群熙熙攘攘,商铺琳琅满目。人们笑容满面,互相问候,一片和谐秩序井然。
来到威严壮观的皇宫门口,侍卫们精神抖擞。里面是一座座恢弘大气的宫殿,那里见证过所有的兴衰荣辱,也见证过波谲云诡尔虞我诈,可也同样有过像父亲那般忠心不二誓死为国的忠臣重臣,有魏英关少海这类不为名利私欲只为黎明百姓的地方官员。
只是,自己会有一个怎样的结局,却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进了皇宫,自己与铁凌天两人便由不同的内侍太监引路分道而行,邓黠不是朝中人员亦不在皇帝召见之列,所以只能在宫门口等候。
长长的甬道,两侧是高耸的宫墙,穿过一个甬道又会被内侍领进另一条甬道,仿佛没有尽头亦看不见希望。
就在聂欢走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视线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就这样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勤政殿,是历代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一般没有皇帝亲召是不允许人进入的,而今天聂欢也是被内侍引路从侧门进入,由此可见这位庆帝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见过聂欢。
进入勤政殿,庆帝正在伏案处理奏折,远远看去,这位新登基的庆帝也不过才是弱冠的年纪,清秀的面容还能看见少年身上独有的一丝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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