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正常驾驶还是酒驾?”谢明贵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看到警察过来把开车的带走了。我跟着救护车就到医院了,然后赶紧跟你妈打电话。后来就一直在这里守着,担心医院要问人。”陈伯叹息说。
“现在没什么事,要不先回去休息吧?你也辛苦很久了。”谢明贵说。
“那不行哦,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有个什么紧急情况,需要有个照应。我一会儿找个地方睡一觉就行了,你有事喊我。”陈伯听谢明贵这么说,赶紧摆手示意。
“好吧,那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在这里等着就行。”谢明贵说。
陈伯听他这么说,就自己去找了个光线暗淡的楼道,在哪里坐着。谢明贵拿出手机,点了3份加辣的炒米线,然后坐在哪里,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止不住的眼泪就流了出来。虽然现在等待抢救,但是他感觉到凶多吉少。他想起小时候,看过别人家的葬礼,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面临这一天,而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天。
想到这里,他感觉已经控制不自己,但是他又不想吵到其他等待的家属。就在这种情绪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快递才送来他点的外卖。他送了两份给陈伯,自己吃了一份。陈伯谦让了一下才接受。
谢明贵吃着炒米线,这才想到对方律师处理的态度,然后问陈伯,“这个陈律师刚才跟你聊什么没有?”
“问了,他问了你爸的工作情况,问了他的家庭情况。”陈伯说。
“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我都实话说了。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在外面混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他就是想探底,想了解你家是什么情况,然后看菜下碟。我告诉他你是国企上班的大学生,自己懂法律的。”陈伯说。
谢明贵听到这里,感觉到肇事者可能有问题。一般情况下,如果正常的交通事故,他们是不会垫钱的,都是找保险公式来处理。他看到陈伯已经吃完了,就对他说,你先去睡一会儿,明天可能还有事需要你帮忙。陈伯答应着,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
吃完了炒米线,谢明贵感觉暖和了不少,好在南方的气候本来也温暖不少。在这个漆黑的夜里,他不知道母亲是否已经睡了,也不知道妹妹是不是已经知道现在的情况,他甚至不敢想爷爷是否知道现在的情况。他也不知道手术前的医生在安排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去看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这种无力感让他又忍不住抽泣,可是他看到周围那些病人家属,他意识到,在这个周边那些凄苦的陌生人中间,自己也许不是最卑微的。
他焦急的等待着天亮,等着新的工作日,等待着尽快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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