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一瞟眼,聂涵总归是跟她一起杀出海盗窝的人,立刻会意并鼓掌:“郭同学你可真棒。”
她鼓掌,包玉燕也要鼓,聂嘉峪兄弟附和着,也得陪一个。
在大家的鼓掌声中,陈柔没有直接抛问题,却问郭扶正:“目前咱们大陆,哪里去的商人地位最高,要我铺得不错,应该是香江吧?”
郭扶又不知道,这位在将来,是以擅长审讯而闻名的女特警。
他一摆手:“明面上看是当然是香江的高,但国情摆在那儿,香江大陆早晚是一家,表面客气就好,真要说政府愿意私底下让利,那得是……”
他故意卖个关子才又说:“台商。”
就目前在国际上来说,香江是瞧不起湾岛的,觉得那边人又穷又龟毛。
这一听是台商,一帮孩子同时大跌眼镜:“不是叭。”
陈柔翘起二郎腿来,也说:“这确实挺不可思议的,不过我相信小郭先生应该有特别的解释,来吧,跟我们大家讲讲,为什么?”
还别说,虽然郭扶正家的关系到不了海军司令员的地步,但在地方上是有关系的,也是因为有关系,他们才能在这个年代跑到香江做生意。
一边是少爷小姐们等着听消息,一边是聂太太半信半疑的拱火,郭扶正就讲开了:“为什么,因为咱香江背靠的大英,可远不如人家湾岛人的后台,米帝!”
小伙子一讲就嗨了:“台商要是去了,想喊特警就喊特警,港商可不能的。”
……
这种事情,说起来是真叫人窝火。
像陈恪,宋援朝,岳中麒和孙大河,王宝刀一样的,在老山前线流过血,在菲律宾忍受过疟疾,登革热,熬过一轮又一轮生死鏖战幸存下为的,陈柔的老前辈们,当从军人转为特警,再去执行特定年代下,比如帮国际友人开道,护戌安全一类的任务,为的是招进友商,促进合作,让老百姓的日子能富足起来。
所以但凡台商到,地方政府一召,他们就得去。
可是,像郭扶正的老爹,郭小白一类的人,钻政策的空子而溜着她的老前辈们玩儿,这事儿叫陈柔怎么能忍?
同时她也发现一个问题,如今泛滥的毒品总是很难被查到,很可能也是在借着特权的方式往里走,而既是这样,陈柔可就要开一炮大的了。
再看大哥大,湾岛仔依然没有来电话。
欲成大事,当然不能急躁,也罢,陈柔先收心,顺手收拾一下这几个小崽子吧。
正好包太太端过来饮料和点心,她接了一瓶冰可乐,但并没有打开喝,只笑问聂嘉峪和聂嘉峻:“对了,你们觉得我刚才骑马的水平怎么样?”
那还用说?
包太太就抢着插话,说:“阿柔原来从没骑过,我都不敢信,但你的水平,怕是跑职业赛都够资格了。”
聂嘉峪则皱着眉头问:“细娘,该举你的马术也是在艺人训练班学的吧。”
陈柔一本正经的撒谎:“当然啦。”
人总说两年义务兵,一生军旅情,陈柔半年的训练班,都快练成全能王了。
聂嘉峪挠头,看聂嘉峻:“哥你说,会不会是因为细娘天姿好的原因,就像电影里说的,她是个练武奇材,不然的话,也就半年嘛,哪能呢?”
陈柔继续撒谎:“其实是因为教我的师父都特别牛逼。”
这下可好,连郭扶正都感兴趣了:“聂太,您的师父是谁,还招徒弟吗?”
陈柔却反问他:“你知不知道大陆总共有多少个军马场?”
几个少爷小姐同看郭扶正:“几个?”
郭扶正连军马场是啥都不知道,当然摇头,陈柔一脸的大惊小怪:“不是吧,就在去年,越战前线,山高路陡的地方,大陆骑兵杀的敌人头都抬不起来,而据我的马术老师说,他的骑术就是在大陆军方的军马场里练的,他还说,在大陆,总共有五十多个军马场,最小的军马场里也有三千匹良驹,你连这都不知道?”
香江是个小小蛋丸之地,孩子们的眼界其实很小的。
他们不知道大陆有多大,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但对于马匹是有概念的。
中环马场目前只有几百匹马,沙田马场要更大一点,也就只有上千匹马,但是在大陆,最小的马场都有三千匹马,而且马匹直到去年还在作战?
郭扶正惊呆了,心说大陆还有如此牛逼的地方吗,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但是聂嘉峻在拍他:“扶正,带我去军马场,我要买一匹上过战场的马。”
聂嘉峪也说:“我也去,我也要。”
陈柔一笑,松松手腕,先文后武,慢慢收拾这帮没见识的中二期少年嘛。
她又问包玉燕:“对了,玉燕的截拳道老师是不是也是大陆来的?”
这个还真是,包玉燕双手一交,摆个出拳的姿势,爽利的说:“对!”
陈柔也交双掌,笑着说:“嘉峪总问我,说想学功夫,但你知不知道,教我功夫的老师其实也是大陆来的,而且是咏春第二十七代,直系传人。”
聂嘉峪和聂嘉峻从一开始的,觉得大陆人都特傻,渐渐变成是,觉得大陆不止有良驹,人也全是卧虎藏龙了。
但还没完呢,陈柔又看聂嘉峪:“你不是问我,我的车技是谁教的?”
聂嘉峪无师自通:“我明白了,细娘,肯定是大陆人,对不对?”
这俩兄弟直接快把郭扶正挤出座位了,齐看陈柔:“说吧细娘,你还有什么是跟着大陆人学的?”
于陈柔,这才是文斗,武斗还没开场。
但就连郭扶正都赫然发现,在大陆的种种闪光点中,他那点面子似乎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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