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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去,给我买串糖葫芦去。”

小厮看了看温周手指的那小贩,很是不耐。

“二公子,世子那边等着呢,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他语气带着不甚在意的敷衍。

不想,背上却突然挨了一脚,直将他踹下了马车。

“你是聋子吗 ?爷要吃糖葫芦,你没听见啊 ?”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温周走上前,又是几脚招呼了过去,引了不少人偷看,却又碍于他的恶名,没人敢上前。

“爷让你不听话,让你奴大欺主,我踹死你…”

小厮还怔愣着,似是不可置信,直到浓浓痛意传来,才反应了过来。

他可是受世子之命来寻二公子的,二公子怎么敢打他?

“二公子,奴才可是奉世子之命寻您的,您不能这样对奴才。”

他边喊,边抱住头翻滚。

温周瞧着东倒西歪醉的不轻,可落在他身上的脚,却力道大的惊人,疼的他几乎没了知觉,只听到骨头的咔嚓声。

“二公子,您有什么不满,可以回去问世子,您责打奴才算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对世子爷有意见 ?”

他的声音不小,以至周围人都能听的清楚。

只要传回府里,瞧世子爷怎么收拾这废物。

“呵。”温周喘着粗气,冷笑了一声,神情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样。

“爷打你,是因你不听爷的话,与我大哥何干?”

“怎么 ?你一个下人,是要挑唆我们兄弟的关系吗 ?”

“还是说,是奉了我大哥的命,欺负爷的 ?”

小厮立即止住了叫嚷。

这屎盆子可不是乱叩的。

世子温和,礼数周全,对手足亦是兄友弟恭。

对二公子不敬皆是他见风使舵,或是脏水泼到了世子身上,他可是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毕竟,是他方才大庭广众之下无礼不敬主子在先。

“二公子,是奴才的不是,奴才这就去给您买糖葫芦,奴才这就去。”

边说,他边连滚带爬的朝卖糖葫芦的小贩那跑去,买完后又风一般的刮了回来。

“二公子,糖葫芦、您要的糖葫芦。”

他战战兢兢,倒是格外的恭敬。

温周哼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脸。

“早这样听话,还用挨打吗 ?贱东西 !”

“是是是、奴才贱,都是奴才的错。”

温周接了糖葫芦,小厮才长呼口气,身子却依旧不可抑制的发着抖。

他此时才知晓,府上那些墙头草何等愚蠢。

二公子再不受宠,再废物浑账,也依旧是主子,想弄死他们,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二公子,您坐稳了,奴才驾马了。”

他冲车厢提醒了一句,马车才缓而慢的跑了起来。

有些人,只是不教训,不知天高地厚。

温周倚在车壁上,眼中全无一丝醉意。

他咬了口甜的发腻的糖葫芦,被酸的直咧嘴。

“什么东西,难吃死了。”

他随手扔了出去。

一刻钟后,他脚步虚浮的进了温安的书房。

“大哥,你找我 ?”

温安一袭常服,居于书案后,温润清隽的容颜隐着一丝暗沉,手中拿着一卷轴正在观看。

他瞧了一眼东倒西歪,站立不稳的温周,狠狠的皱了皱眉。

“你这是又去哪鬼混了 ?”

“醉羽轩。”温周嘿嘿一笑,“有不少的漂亮姑娘…”

说了一半,他重重打了一个酒嗝。

“大哥可要去瞧瞧,我带你去,还有花魁如意姑娘弹曲,可享受了。”

温安眉心一拧,透出几许鄙夷。

“够了,你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嫡公子,也要顾忌些父亲与国公府的颜面。”

“整日这个样子,也不嫌丢人 !”

温周无所谓的一笑,走到温安对面坐了下来。

“大哥,你真是越来越像父亲了,一样的絮絮叨叨,听的人心烦。”

他靠近一些,拉住了温安衣袖。

“人呐,活在世上不过区区几十载,如白驹过隙,眨眼就没了,及时行乐、活的畅快,才是正理。”

温安眼中浮上暗沉,面上却是恨铁不成钢,口吻严厉。

“不成器的东西,就该让父亲好好教训教训你才对。”

“来人,送二公子回他的院子,什么时候醒了酒再带过来。”

温周满口胡言的被拉了出去,只留了一屋酒气。

温安坐了片刻,命丫鬟进屋焚了香,又换了身常服。

“世子爷。”一个小厮快步走进屋。

温安双臂舒展,正由丫鬟跪地系着腰封。

他一抬手,丫鬟立即退了出去。

屋中仅剩他与小厮二人。

“世子爷,二公子的确是与大理寺卿家的那位在醉羽轩喝花酒,寻的人到时,余家那废物刚走。”

温安重新坐回书案后,微蹙的眉心带着几分冷意。

“可叫了姑娘作陪 ?”

“叫了,喂酒的,逗趣的,弹曲的,可是荒唐。”

“嗯。”温安点了点头。

小厮却并未离开,犹疑着将在大街上,二公子殴打小厮的事叙述了一遍。

温安听的直皱眉,眸中夹着寒气。

江护低垂着头,不敢看世子爷的脸色。

“那个小厮,鞭笞三十,即刻发卖出去。”

“是。”

江护领命,去办事去了。

先前那小厮原本就被温周打的不轻,又被一通鞭笞,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江护冷冷的看眼半死不活的小厮,命人拖了下去,又警告的瞥了眼围观的下人。

“你们看清楚了,若是在被世子爷发现,有任何人敢对主子不敬,这就是下场。”

围观下人立即齐齐应声,都哆嗦着不敢抬头。

等江护一离开,这些被逼着围观的下人立即散了个干净。

“江大哥,人死了。”方才拖那小厮的人过来禀报。

“拖出府外,寻个僻静之处埋了。”

一个蠢的不能再蠢的人,死不足惜。

二公子即便再不受宠,也容不得下人作践。

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嚷出世子爷的名头,岂不是告诉众人,世子爷苛待兄弟,纵的手下奴才都敢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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