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儿在宁家布行干了好几天了,今天正好是发薪日,虽然她能拿到手的不多,但也是小丫头赚的第一桶金。她和陈容说好,晚上在染坊门口见面,她要用自己挣到的钱请小容哥吃桃花酥。
陈容这边一连忙碌了几天,开业前的筹备都差不多了,正好想出去逛逛。
“李管事,我来领这几天的工钱。”
陈香儿刚刚忙完了一天的工作,虽说小胳膊有些发酸,却也乐在其中。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好看的新衣裳,陈香儿刚来布行,被分配的主要工作是染布料,虽然接触不到最终的成品,但每天对着花花绿绿的上好布料,心里也是欢快得紧。
这个世界的布行,包括织行、染坊、布庄、裁缝店、成衣店等,是一整套流水线,从原材料的加工,一直干到成品服装的售卖。陈香儿目前就在宁家布行旗下的染坊工作,织行会向染坊提供原布匹,染坊加工成彩布、花布后,再向布庄和成衣店供应。除了供给自家的店,也有些不具备染坊的同行,会从宁家的染坊进货。其实整个安宁县,就只有宁家和郑家旗下有染坊,但做服装生意的却很多。
普通人家如果想自己做衣服,会从布庄购买布匹。如果手艺不好,就会再送到裁缝店做成成衣。当然也可以直接到成衣店定制,也就相当于现代的服装店,只是价格略高一些。
总的来说,织行和染坊不对客,是布行的基础工厂,负责供应原材料。布庄、裁缝店、成衣店这些,才是面向顾客进行售卖的。
被称为“李管事”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脸上长了一颗很大的痣。他手里拿着一本《射雕英雄传》,正读得津津有味,斜眼看了看香儿,很傲慢地说道:“去去去,别捣乱,今天没你的工钱。”
陈香儿委屈地问道:“怎么会呀?我问过了,第一个月上工也会有工钱的,我已经干了十天了,不算休息日,也该有三分之一的月钱了呀。”
李管事把小说往桌子上一甩,凶巴巴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染的都是什么布,根本没法用,我不让你赔钱不错了!”
“我染的布怎么啦?监工看过了,说没问题呀。”
“你是甲组的吧?”李管事问道。
陈香儿点了点头。
“今天甲组的布送到马氏布庄,全让人退回来了,卖都卖不出去,你还想要工钱?”
“可是我看甲组其他人也都领了工钱呀。”陈香儿不服气地说。
李管事道:“之前我们一直给马氏布庄供布,从来都没问题,自从你来了人家就不要了,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关其他人什么事!”
“哪有这样讲理的,也许人家布庄正好不需要了呢?只要布的质量没问题,早晚都能卖出去,凭什么赖在我头上呀……”陈香儿从小就不会跟人吵架,明明自己占理,声音却越说越弱。她咬着嘴唇,潋滟的眸子里噙着几滴眼泪。
李管事看着香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发现这妮子我见犹怜的样子还真好看,顿时起了色心,猥琐地笑道:“那就等什么时候卖出去了,什么时候再来领工钱吧。或者……只要你跟了我,想什么时候发工钱都行啊,嘿嘿。”
陈香儿恼怒地说:“我……我已经定亲了!”
李管事脸色一变,说道:“那你就赶紧走吧,别耽误老子收工。”
眼见李管事背着手就要往外走,倔强的陈香儿并不想放弃,她就跟在李管事后面,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直到追出了大门,正好撞见姗姗来迟的陈容。
陈容关切地问道:“香儿,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陈香儿用小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不小心将手上的染料沾到脸上,看着可爱极了。她故作坚强地说道:“对不起啊小容哥,我不能请你吃桃花酥了,李管事说今天没有我的工钱。”
陈容看了看香儿,又看了看前面的青年,看起来这青年是管开支的,不知道什么缘故,克扣了香儿的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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