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优向皇甫睿请旨继续居住在叶府,皇甫睿允了,叶府牌匾卸下,换上豫昭侯府牌匾,比以前气派很多。
大年二十九,除夕前一日,豫昭侯府宾客满盈,今天是豫昭侯穆恒和皇甫六公主皇甫音的大婚之日。
云汐坐在屋内听着门外嘈杂的声音,讥笑,时隔三月,他又当了新郎,真是讽刺。
透着窗纸,云汐抬头望着窗外的一缕月光。
那日之后皇甫音没有再来为难云汐,许是进宫告状未果,毕竟皇甫睿能一举灭了西云,叶辞优居功至伟。
皇甫睿答应叶辞优不杀云汐,但要求叶辞优承诺云汐不能踏出侯府半步。
云汐如同叶辞优豢养的金丝雀,吃穿用度一概金贵,日日来探望,不让其他人靠近云汐,也不让云汐出门。
屋中的火盆烧的旺,云汐掏出贴身放着的手帕,那个绣着她名字的手帕,扔进了火盆,“唰”的一声就燃烧起来。
转身又去柜上拿出红色的大氅,这是叶辞优送她的那件,之前沾了血迹,叶辞优洗干净又送来的。
云汐把精致华丽的大氅扔进火盆,火盆装不下大氅,云汐就一点点的看着它烧,在往里推。
也许烧掉这些就能烧掉噩梦。
她每天都在惊慌中醒来,未央宫的一幕夜夜入梦,没有眼泪,因为眼泪流干了。
她如同傀儡一样活在这仇人手下,手无缚鸡之力,报不了仇,还不能死,因为有一个妹妹下落不明。
她在这侯府的牢笼中,苦寻不得出路。
她多次绝望又自愈。
烧完了,云汐跌坐在地上出神。
“前厅走水了,快救火”
外边有人大喊着,云汐没动也不在意。
“吱”一声,房门推开。
云汐抬头惊叹:“叶老将军”
不过才半年没见,叶老将军仿佛老了十几岁,白发苍颜,和昔日未央宫家宴判若两人。
看见云汐的一瞬间,叶老将军嘴唇颤抖,眼眶泛红,双膝跪地。
叶辞优虽然把他困在侯府,却没有派人看守,许是他如今无兵无权,只是一孤寡老人,叶辞优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又或许叶辞优还念着这些年的父子情分……
“长公主,老臣有罪啊”
带着哭腔,叶老将军继续说着。
“是老臣愚昧,养了十年没发现养了个孽障,害了西云国”
云汐起身轻扶起叶老将军。
轻声说:“皇甫人蓄谋已久,与老将军无关”
叶老将军急声说:“长公主,话不多说,老臣这就带你逃出去”
云汐皱眉:“这府内守卫重重......”
叶老将军:“方才老臣在前厅放了把火,把人都喊过去了,一时半会他们回不来,这府中有个后门,没什么人看着,从那里走”
云汐点头,有机会她自然是要逃。
跟着叶老将军避开守卫,走到后门。
叶老将军:“长公主,你从这条街一直往西走,去西城门,那里我安排了两个旧部接应你,他们会让你顺利出城,出城先找个栖身之地在谋出路”
云汐点头,想问叶老将军是否和她一起走,却没有开口,叶老将军,戎马一生,深思熟虑,想必有自己的考量。
“老将军多保重”云汐转身。
“长公主”叶老将军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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