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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府很大,晚间,宾客都已宿下,云汐坐在被安排的屋子里,如她所想,即墨琉璃没有叫她,她需主动出击,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云汐走出房间。

即墨琉璃躺在床榻闭目歇息,窗外有着极轻的脚步声,来者轻功很好,如此轻盈,应该是个女子,即墨琉璃心中判定。

木窗推开,云汐翻身进来,大摇大摆的走到即墨琉璃的床榻前,盯着榻上美如冠玉的人儿。

半晌。

“看够了吗?”即墨琉璃声音冷冷的传来。

云汐轻笑一声,转身坐到桌前,倒起茶水,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柔声说着:“王爷要了奴家,又不传唤奴家”

即墨琉璃起身看着眼前泰然自若坐在他面前喝茶水的人。

“回去吧,我不需要人”

他的声音冷漠中带着不屑。

云汐佯装哭泣声:“王爷怎可这般,挡了奴家攀上东白太子的路,还不要奴家”

手帕捂着口鼻,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换谁都要揽入怀中哄一哄。

即墨琉璃看着她觉得有一丝可笑,唱戏的他见过很多,演的这么拙劣还是第一次见。

即墨琉璃:“出门左转走到头第三间,白逸辰的屋子,慢走不送”

云汐:“可是这会那太子殿下屋内都送去别的美人了,也没奴家的容身之处了,我不管,王爷今夜一定要对奴家负责”

即墨琉璃眯了眯眼,此女子有点武功,又对他百般纠缠,显然目的不纯。

即墨琉璃走到云汐面前,上下打探,近在咫尺,云汐更看清了这人的脸,一瞬间呼吸都不通畅了,简直是妖孽。

他俯视云汐,言语又冷了几分:“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本王给你扔出去?”

这厮真是油盐不进,不解风情,云汐还想说什么。

眼前的人忽然身子微屈,额头瞬间冒出汗珠,一手扶桌,一手捂胸口,脸色苍白,双瞳似血,全身颤抖起来。

云汐一时错愕......

“碰瓷啊?”

即墨琉璃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不想被灭口赶紧滚”

好像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威震四方的凌王殿下有隐疾,似乎还很严重。

云汐惊讶回神:“王爷......需要帮忙吗?”

“滚”即墨琉璃的声音大了一点。

云汐听劝的翻窗而出。

门外。

即墨琉璃贴身侍卫谷悬和祁愿坐在房檐。

祁愿:“你听见王爷屋中进人了吗?”

谷悬:“听见了”

祁愿:“那我们不进去?”

谷悬:“来人是个女子,他们在聊天,我们进去干嘛?欠揍吗”

祁愿:“女子……我们王爷”

话还没说完,屋内杯盏打碎的声音传来,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翻身下房顶。

即墨琉璃已经意识模糊,撑着说:“找菘蓝”

谷悬点头跑出去,祁愿把即墨琉璃扶到床上。

即墨琉璃感觉脑中有千军万马践踏而过,头痛欲裂,双耳长鸣听不见任何声音,浑身如妖魔鬼怪附身不受控制,眼中昏暗视线模糊,胸腔中疼痛难忍,皮肤被撕裂一般,他青筋暴起,咬紧嘴唇,癫狂的力量一点点占领他强大的意志。

他骤然伸手掐住祁愿得脖子,充血的眼眸透着杀气。

“王爷,我是祁愿”祁愿艰难吐字。

菘蓝、明落、喻子轩飞奔而来。

菘蓝拿着手帕擦拭着即墨琉璃的汗珠,轻唤:“琉璃,回神,琉璃,回神”

喻子轩扣住即墨琉璃的手腕,捏到他的手充血无力,即墨琉璃才松开祁愿。

祁愿退后几步,用力的喘气咳......

明落手中拿着粗重的铁链,利落的栓到即墨琉璃的手脚上,另一头挂在床沿。

菘蓝端着谷悬刚送来的药碗,喂他,半洒半喝的服下。

这安神药汤显然没有作用。

即墨琉璃如野狼般的眼神看向他们每一个人,用最后一丝仅存的理智,蹦出两个字:“出去”

明落把一个手帕塞进即墨琉璃的嘴里。

拍了拍菘蓝和喻子轩轻声说:“走吧”

喻子轩轻叹一声:“早知道就不让他来洛州了,声音都不能发出,他今夜得多难熬”

三人从屋内走到屋外,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喻子轩和明落一左一右的靠在菘蓝的肩膀上。

每一次即墨琉璃毒发,不愿意让他们陪在身边,他们三就陪在门外,无论身在何处,即墨琉璃不眠,他们三亦不眠。

听着屋内由于嘴被堵住,从嗓子发出低沉的哀嚎声。

明落无奈说:“一次比一次频繁,从半年到三月,到现在才半个月,菘蓝,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菘蓝抬头望向夜空。

心念,老天啊,为何我可以解世间千万种毒,唯独解不了他的毒。

他没有回复,明落也没有在追问,菘蓝和即墨琉璃的身体抗衡五年,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即墨琉璃毒解,他把自己压的很重 ,明落不想在为难他。

云汐回房的路上碰见穆恒。

穆恒一脸笑意的看着云汐,云汐抬头直视穆恒,笑容妩媚:“侯爷”

她需泰然自若才能不被怀疑,云汐紧张的掐着自己手指。

穆恒温润的说:“本侯无事,只是看见云小姐和一位故人极为相似,思念成疾,想着和云小姐说几句话,宽慰一下自己”

云汐:“能和侯爷的故人有几分相似是云汐的福分”

穆恒点头,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云汐:“听说你在家中过的很艰难,这是我的令牌,拿着它可在闻都畅通无阻,日后若有难处,可来寻我”

云汐接过令牌行礼:“多谢侯爷”

云汐看着穆恒离去的背影,眼眸冷了下来,这么快就调查好她的身份,看来南宫寒安排的稳妥,穆恒并没有发现端倪。

翌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照耀在三个一夜未眠的青年身上,他们面露疲惫。

喻子轩起身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叹道:“走吧,进去看看”

屋内,即墨琉璃已经醒来,褪去昨夜的疯魔,病痛折磨一夜的他面无血色,头发凌乱,手脚也被铁链固出血痕,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菘蓝解着即墨琉璃的铁链皱眉:“明落,你找的什么链子,怎么伤成这样?”

明落歉疚的挠头:“昨夜情况紧急,谷悬来通知我都吓傻了,怕被其他皇室的人发现,这不比在王府装备齐全,情急之下把喻家前院拴恶狗的铁链拿来了”

闻言即墨琉璃苦笑一下。

菘蓝拿着药膏给即墨琉璃受伤处一边涂抹着一边说着:“近日我钻研出一个新法,但是需要两味难得的药材”

明落欣喜接话:“太好了,只要有新法子一定要尝试,你快说什么药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本将军也会取回来”

菘蓝:“第一个,云南蛇谷,忘忧草,第二个,西域国至宝,禾子花”

即墨琉璃沉声:“几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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