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后,萧束留住几位亲信大臣于未央宫。
“萧束,留我等在此,所为何事?”明落率先发问。
萧束答道:“属下欲与诸君及陛下共商藩国归顺之事”
明落疑惑:“朝堂已议,诸藩国皆愿上书臣服,还有何需商议?”
“明将军莫非忘了,上书归顺者仅三十四藩国”萧束话中有话。
萧束上前一步,于即墨琉璃的龙椅前行礼,恭敬道:“陛下,而今诸藩皆归我天启,唯西域未上降书,仍旧称王,臣恳请陛下下旨,命臣率军收复西域,助陛下一统天下”
喻子轩闻萧束留人时便心有不安,如今证实所想,蹙眉道:“萧将军,西域距此甚远,对我天启毫无威胁,依我之见,无需兴师动众”
萧束斜睨喻子轩一眼,继续对即墨琉璃道:“陛下,西域虽无关紧要,但若不将其收服,其余藩国岂会真心归顺?”
即墨琉璃于龙椅上沉默不语,喻子轩紧盯着他,心中已有预感,萧束所言正合即墨琉璃之意。
喻子轩沉凝开口:“昔日,西域王于陛下有救命之恩,陛下曾对天立誓保西域万世太平!堂堂大国,岂能言而无信!”
喻子轩之语,似对萧束言,亦似对即墨琉璃言。
萧束驳斥道:“昔日誓言乃陛下为北国王爷时所发,岂可作数?况且,我等收复西域,实乃助其摆脱困境,如今西域寸草不生,需从中原大量运水,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更有无数人命丧于此!收复后,西域百姓可在中原安家,一视同仁,臣恳请陛下下旨,即刻出兵,收复西域,一统天下,平息藩国之怒,拯救西域百姓于苦难”
“臣等恳请陛下下旨,即刻出兵,收复西域,一统天下,平息藩国之怒,拯救西域百姓于苦难!”殿内其余几位大臣相视一眼后,皆重复萧束之语。
大臣们口径如此一致,明落和喻子轩当即明白,这就是即墨琉璃的意思。
喻子轩眉头紧皱,上前几步,跪在即墨琉璃面前,恳切道:“陛下,万万不可!西域人性格特异,世代居住荒漠之地,早已适应那里的环境,绝不会离开家乡半步,我等曾在西域逗留数月,陛下深知其性情,陛下若今日收复西域,西域自然唾手可得,但陛下可曾想过,那庚桑霁月必定会以身殉国,如此,皇后娘娘必然再也不会原谅陛下,即便陛下不在乎天下人的议论,难道也不在乎皇后娘娘的看法吗?皇后娘娘对亲人和朋友情谊深厚,她无法再承受任何打击了,子轩恳请陛下三思啊!”
喻子轩叩头于地,自小至大,无论身为亲人、兄弟还是君臣,喻子轩从未如此恳求过即墨琉璃。
明落亦徐步向前,跪地进言:“陛下,臣与子轩所见略同,还望陛下三思,连年战火,百姓苦不堪言,而今终得天下太平,西域地处偏远,于我朝实无大用,然我军将士长途跋涉,一战又耗时一两年,西域人虽不善战,兵力亦弱,但其用毒之术甚是高明,若全力抵抗,我军又将有多少将士血洒西南”
即墨琉璃眼神深邃难测,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西域,乃天启统一之最后疆土,当收复之,明落接旨,朕命你挂帅,子轩、萧束辅之,西征西域,限两年内收复”
萧束当即领旨,明落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并未立刻领旨。
喻子轩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眼眶微红,颓废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见此,即墨琉璃轻轻挥手,其余大臣皆恭敬退下。
“楚相日前上书,言其年事渐高,无力处理朝政,欲辞官归乡华城安享晚年,朕已应允”即墨琉璃凝视喻子轩,缓声道:“子轩,定国后未曾予你官职,是因丞相之位,朕意属你,西征归来,即可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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